长篇影评
1 ) 何须随波逐流?人应该开心地活着
第一次看片子,情绪几乎是一路高亢,从来没有一部纪录片能如此调动一拨人的情绪,让笑声贯穿全场。紧接着第二天又看了沈洁导演的新作《我为故乡的死寂举行一个良辰吉日》,却又一下子把我的情绪拉到了谷底,这部极具个人色彩的独立纪录片以晦暗的影调揭露着现实的荒谬、理想故乡的远去,它浓烈张狂撕扯的情绪直勾勾地击打着我脆弱的内心,它发出扣问,将故乡的“死寂”赤裸地剥开给你看,直教人不忍直视、不愿听闻!然而这一切都是真真正正的存在,我们所回避的正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即便一切都显得如此荒谬惨淡。
正是这部片子刺激我重新审视《bike》,再次看《bike》,似乎笑声变得微弱而收敛,隐忍的笑声背后饱含的苦涩溢于我心,我觉得我不能再单纯地笑了。我一遍遍梳理着故事情节,感受着片中人物曲折别致的人生,用心去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于是重新收获了某种力量。
第二次看完全片,脑子里冒出这么几个字:何须随波逐流?
人潮中,我们本是逐浪之花,绝大多数人都选择在世俗的公共价值指引下生活,却依然有那么个别的人能保有自己的那份独特,散发出迥异于常人的人格魅力。
片子以交叉的叙事时空呈现了两位主人公的生命轨迹和生活状貌。为了展现丰富饱满的人物形象,创作者更是不遗余力地采访了跟两位主人公关联交集的人物,使得人物形象更加立体和生动。而跨越时空的影像交集汇合,更建立起今与昔的连结,让我们感受到主人公命运的时空更迭辗转。
一开始,片子的镜头跟随着张鹏程,随他穿过街头走上婚庆主持和“百变咖秀”的民俗舞台,他直率地跟同车的姑娘们打趣说荤笑话。他说,“生活非常的枯燥,相当枯燥,异常枯燥,枯燥得要死”,而即便如此,他选择假装欢笑,他说装着装着就真的开心快乐了。似乎这就是他的人生哲学,人生大多数时候的确是乏味和充满苦难的,但我们都不得不面对和承受,于是张鹏程选择了欢笑,即便这欢笑一开始是假装的,但终有一天都会成真。所以不难理解,张鹏程在删除a片的时候都能把这一行为给诗化和仪式化。如此这样的小人物,你不难从他身上受到启发和鼓舞。
片子给张宜苏的第一个镜头正是90年代宜苏自拍的一段视频,他举着相机去参加侄女张庆的婚礼,其间他就像个自导自演的主持人,模样天真质朴,流露出一种毫无雕琢的自然情怀。他万没有想到,15年前他自拍的影像竟然会出现在今天为他而拍摄的纪录片中,而正如导演将片子的编剧视为造物主一样,这一切就像是冥冥中的天意,有谁能说的清道的明呢?而这一切又无不因主人公张宜苏本人的别趣,他出色的音乐才华,超凡的创作理念,无私的情怀……尽管他的住所逼仄狭小,他本人不修边幅,他的生活环境用“恶劣”一词描述都毫不夸张。
两个主人公相继出现,似乎没有关联。张程鹏的叙述将两个主人公连结起来,“那一年我认识了老张,我就像是幸运的阿里巴巴,老张的出现为我的生活打开了另一扇门。”而从影片后来的发展我们得知两人的相识竟也是戏剧化的。而连结他们的是对音乐的由衷喜爱。张宜苏在父亲去世后意外与音乐相交,并成为那个年代最早玩MIDI的音乐人。他对音乐的非凡领悟和出色的技艺深得张鹏程的崇拜,于是年轻的张鹏程成为张宜苏的学生。
张鹏程说,“他(张宜苏)净干些匪夷所思的事,免费教你弹琴、键盘。”这就是张宜苏的原则,他从不收取任何学费,他说音乐是属于全人类的,应该免费共享。 他的学生吴品醇说,在他身上,
我更震撼的不仅仅是音乐,音乐只是表现手段,一个出口。
在张宜苏窄小破旧的屋子里,在他的旧电钢上,他创作了最美妙的音乐。
“当你未来面向无穷……让爱指引你未来的方向……”——张宜苏的原创音乐剧《心缘梦想》片段。
“那一天,空气阳光里还是那么简单,你让我看到另一个世界,阳光照在旧貌新颜之上……哦,我要显得安详,给你希望……”“……无论你转化成什么形式,你要做你该做的事……”——张宜苏原创音乐剧《吃喝拉撒睡之余》片段。
张宜苏鼓励张鹏程自己创作,送给他一个“烂笔记本”,张鹏程说这本子至今都还留着。学生时代就喜欢表现和唱歌的张鹏程为了练一副好嗓子不喝酒不吃辣,在老张的鼓励下,最多的时候一天能写三首歌。那时候,他总是抱着吉他骑着自行车穿过徐州的街头,而这一路他也没忘了练习弹拨。于是他创作了自己的歌曲《自行车》。张鹏程非常感性,看见卖馒头的人生活不易,就给他们写出歌来,他唱道:“……所有的人都要和命运斗争,无论他们依靠的是什么……”
徐誉滕为张鹏程录歌——他的原创歌曲《美梦成真》,张鹏程在录音室里一唱就哭。徐说,人们说哪个歌手录歌时都唱哭了,千万别信,这都是做宣传,但张鹏程却是一哭再哭。只有真正投入情感的人才会这样感动自己罢。后来,马来西亚歌手罗宾相中了张鹏程的这首歌。镜头中,张鹏程坐在海边深情地弹唱:“……那究竟是个什么养的人,难道比我更对你情深……”
为了音乐梦想,张鹏程也曾在北京漂泊一年,而今他闭上双眼回忆起那段往昔,他说:“在那一年的冬天,在我生日的那一天,我抛弃了自己的理想,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此刻他哽咽着仰躺在房间里。今天他依然会走进ktv给老板推荐自己的歌曲,他对老板说我们都是70后,你或许懂得我……后来他还去剧组拍电影,导演说你该做出惊愕恐惧的表情,埋怨他怎么笑了,他说他真没被吓到。观众笑了,他就这么本真,爱表现却不装。
吴品醇说,张老师很多的音乐灵感都来自女人、爱情、性,在张老师眼里这一切都是极其自然的。而义妹朱莉对于张宜苏而言就是个极其命中注定般的存在。多年以后,朱莉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张宜苏说,“我曾经这样的幸福过,值了”。于是生命中的一切苦难从此在他都举重若轻。义妹生世坎坷,这让张宜苏一度觉得他们多么地相像,他回忆起曾经在一起的时光,当他弹着琴,义妹轻搂他的肩膀,依偎着聆听他的音乐,这一切都幻化成生命中最幸福美好的旋律。
他唱:“又一个氢元子分离,支撑着你完美地呼吸……曾经我们俩就这样依偎在一起……”“……如果你相信物质不灭地定律,那就有完美的几率,又让我遇见你。”——张宜苏原创音乐剧《吃喝拉撒睡之余》片段。他将所有的情感都写进了他的音乐里。
他对学生从不苛责,他总是鼓励。他告诉他的学生不要把他的话当作真理,要相信自己。于是徐誉滕在他的演唱会上唱出自己的原创歌曲《一封信》:“你要选择你自己认为对的道路……”每一个人,他们都选择了自己认为对的道路,这便是自由。在老张那里,音乐是最自然的情感表达,它只是工具,不必刻意,更无须神话,运用它去表达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也许你会关心一个不收学费的老师怎么生存,是的,张宜苏还是个技术控。学生时代就喜欢科学的张宜苏,而今更是对“电子垃圾”深有研究,吃饭就靠组装“电子垃圾”的本事,教音乐却是从不收学费的。他说,Armstong始终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他说他们不扯淡。
义妹的死带给张宜苏极大的触动,从那时起,只要有余力,他就会去帮助别人抚平心灵的创伤。他说,本来一切可以不这样(义妹可以不死),人应该开心地活着。
他告诉他的学生——邻居家的小女孩,你心情不太开心的时候,你就多弹,就愉快了。他和孩子们相处的时候,就像个十足的大孩子,他们丝毫不怯他,那样自然、开心。
学生泽丰说,从张老师那儿学到最多的就是做人,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要浪费时间。他喜欢做烧不熟煮不烂的人,我也学他,觉得很开心。谈到张老师追着云彩洗澡的事儿,每个人都笑了。“从他身上我感到了真真正正的快乐”。
他的学生徐誉滕说,如果将来张老师没有小孩,我们给他养老送终。如果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这样一位老师,该感到无比的幸运吧!
片子的最后,张宜苏说,“如果我这一生要做什么,就是把我和朱莉的感觉制(用音乐剧的形式)出来,这就是意义。”他说朱莉就是他的珍妮(他的音乐剧中的主人公),这也让我想起阿甘的珍妮,都是多么珍贵而美好的存在!
再次看完片子,我会心的笑了。
2 ) 世界镜头与冷酷仙境
噫嘻。
————《诗经》
张宜苏,江苏徐州人,出生在台湾南部,具体哪里,他也不清楚。
他很早就没了母亲。
父亲是一名空军少校,征兵来到了台湾,退役之后酗酒、赌博,心情不好就暴打少年张宜苏一顿,一巴掌能把他从门口扇到窗前,皮带打断了好几根。
慢慢长大,父亲把张宜苏寄放在各种场合,有寺庙,有基督教会,有孤儿院……
张宜苏觉得自己是太空漂泊的一颗量子,也许还被装在一个透明的容器里,在黑暗无边的尽头,若隐若现。最终,奄奄一息,或微光依旧,被宇宙超人拯救。
成年后的张宜苏,最崇拜的人是阿姆斯特朗。一个话不多,却在另外一个星球上行走过的美国人,一个伴随着伟大的仪式感,宣布人类迈出了“一大步”的地球人。
从小看着这样镜头长大的张宜苏,心中不乏有一个“英雄梦”。
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
有一天,张宜苏站在世界的尽头,登高而望,层层叠叠的白云从头顶飘过,他内心激荡不已,渺沧海之一粟。
从此,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方式。
从古至今,无数的哲人与作家曾诠释过“活着”,不管是月亮与六便士般的选择,还是冷酷仙境里漫长的时间中,惯性式地生存。
活着对世人来说,仍是个谜题。
有一个走穴歌手,是张宜苏的朋友。他是如此诠释“活着”:有人靠馒头与命运抗争,有人靠唱歌与命运抗争,有人靠死亡与命运抗争,有人靠活着与命运抗争。
在他眼里,活着似乎是一种抗争。他把自己唱一次哭一次的歌,以3000元的价格,卖给了其他歌手。
无奈与唏嘘可能是抗争中难以避免的劲敌。
而在历史的舞台上,是否存在一个机会,能够让心灵依靠“活着”,来与人类的谬误做抗争?
张宜苏可能是这样的人。但他不是有意识地“抗争”,他从不怀疑生命的美好,他没有“抗争”,他也没有“顺从”,他只是“真诚地活着”,纯粹地活着,相对自由地活着。
当一个人追着乌云,全身赤裸地在雨天洗澡时,他是自由的。自由的形式已经浮现在眼前,人间早已成了他“寻欢作乐”的天堂啊。
天堂里,快乐不再是世俗的感官享乐,快乐是理智,安宁,恬静与超然。
如果世界有英雄,张宜苏的英雄主义早早藏在了基因里。无论天体如何演化与分解,无论物质如何起源与灭绝,英雄常在,侠也常在。
真正的好世界应该保留对于真诚活着的人足够的宽容。尽管这种真诚的方式,显得有点不合时宜。
春季,周成王祈祷时,发出如此感慨:“噫嘻”,言下之意,“我已经向上天祈祷,得到了准许”,于是,率领农夫,播种百谷杂粮,撒向大地。
秋季,宇宙也许会多一片灿烂的丰收图景。刚好写进关于张宜苏的故事里。
3 ) 张宜苏的人生智慧
纪录片里的张宜苏看似无心说的好些话,事后仔细想想有很多大智慧在里面。
学钢琴的时候,他这么说(非原文,大意):
我学钢琴的时候,喜欢看最简单的儿童教材,我觉得那些写给小孩的书更接近本质。
这句话看似简单,但蕴含着老张崇尚的简单法则,事物的规律往往藏在简单之中,写给小孩的教程,也许最能把复杂的东西讲得透彻。最近很多设计师同行都在讨论日本出的一个设计节目《啊!设计》,面向儿童,但视角独特、充满对思维的启发,让人赞不绝口。每一集都用儿童的口吻讲解,从儿童的视角去解释一些看似复杂的设计原理。大家都发现,能向儿童讲清楚的设计原理,原来更透彻。
音乐的美感原来并不一定跟生活的美感有必然的联系
生活中的张宜苏非常邋遢,家里到处积灰,周围的人说他住的房子像 30 年没人住的。在看这部电影之前,我一直觉得音乐家不仅有很好的音乐美感,同时也应该有很好的生活品味,很好的生活美感,才能迸发出美妙的旋律。
但张宜苏的故事显然打破了我这个认知偏差。这么邋遢的张宜苏,创作的音乐确实如此的美妙和谐高雅。也许音乐跟人的声音天赋有关,而跟视觉感知力没有必然的联系吧。
想到什么就去做,不要浪费时间
简单直白的一句话,从张宜苏口中说出来,是那么的击中人心。人生苦短,我们常常在犹豫中蹉跎光阴。
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宝贵,跟随内心吧。
下雨天在户外洗澡的张宜苏,追着乌云洗澡的画面不断出现在眼前,那么的纯真,像个小孩般的快活自在。解放天性如此,夫复何求。
期待张宜苏的音乐剧上映!
4 ) 有的人用馒头和命运斗争,你和我用活着和命运斗争
在乌云和暴雨下洗澡
文/东SIR
距离上次看《bike与旧电钢》已几十天过去了,一直想写点什么,只为纪念曾与电影完整版的相遇。然而所谓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影片中那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精神形之文字时,时常觉得被约束了。今天刘老师约去她家二刷,过年至今,案牍劳形,身心俱疲,想着影片中的放浪形骸,自生向往,忙不迭的踊跃了,六点刚过五六七八好友或窝沙发或席毯而坐,刘老师素手烹香茗,偏有人不谙茗香,晚上要睡不着的,牛奶啦。
偏偏是这种朋友间无拘无束的自便随意,比较第一次时的按时入场、正襟危坐的观影仪式感,似乎更符合影片所传达的散淡自在,轻松惬意,影片放映时人物出场居然如久违的朋友,亲切又或打动或羡慕的情愫在内心流淌。
荧屏亮起,张鹏程出现了,三月不见,还过了个年,肥瘦依然,油滑如故,与一众妇女济济一车,调笑间,已从她们准时出发开始重新相信人类。
破旧的面的载着他们穿梭在徐州城乡各地,白天、夜晚,大红大绿的或搭设或卡车改造的舞台,深情款款张国荣、荒腔走板女老师、撒泼打滚主持人……荤素不拘,一个流浪艺人似乎跃然而出。
可是观众很难把二者形象严丝合缝的叠合起来,在别人那里是烟波江上生计愁,然而在张鹏程那里却是游刃有余的天赋展现加喜欢唱歌,“你是青楼名妓,我是路边野鸡”张鹏程在比较着他和电视台名主持。
在平时没有工作时,张鹏程喜欢一个人骑着他的破自行车,抱着他的吉他到处唱歌,影片里面一再出现的场景是张鹏程面着一堆废墟,弹唱他的张国荣,歌声响起于我居然有种复古的感动。
影片在后来的一幕使我明白了这种感动缘何而来,他去一家酒吧应聘歌手,老板嫌他的歌太老了,突然我知道了,他的歌于我是怀旧金曲,现在的娱乐要的是好声音,好声音中对老歌的所谓翻唱、所谓致敬不过是背景画面中《大话西游》的无厘头。
另一个主人公张宜苏出场了,依然是傻傻的站在田头一本正经的用稍有南音的徐州话介绍他的侄女。看到这儿笑声在内心荡漾,太好玩了,看到他就会笑,不是可笑,是开心加羡慕的笑。
宜苏出生台湾,母亲早故,只有一张疑是照片供隐约的追忆。随着叶落归根的父亲在14岁时回到他这个祖籍地----徐州。少小离家老大回的父亲半身戎装,有酒而家暴恶习,少年宜苏自是这恶习的承受者,然而全然没有好莱坞电影中的矫情,动不动就会留下心理阴影啥的,张宜苏回忆他这段皮肉生涯时,笑得像朵花般灿烂,仿佛不是挨的皮鞭而是与父亲一起享受了甘怡的蜜糖。
回到徐州后,父亲没有陪伴他更久,说起父亲的去世,宜苏更像惋惜失去了一位朋友。后来关爱他的大娘也走了,大娘临走的遗恨是没有看到张宜苏娶妻生子,宜苏在大娘的葬礼上对一位乐队女子春心大动不知道会不会令尚未走远的大娘顿生安慰。
这一幕不禁让人想起晋人阮籍,丧母,正与人棋,人欲止,不许,棋毕,哀而吐血,葬,酒又肉,嵇禧依俗例吊念,白眼相向,嵇康携酒琴祷,籍青眼有加。哪个母亲长辈的在天之灵不希望子女晚辈幸福生活,哀悼亡人不应该是发自内心的伤痛并按亡者的期许生活吗?
那种戏剧表演式的夸张表演又岂是哀悼的正确方式。张宜苏身上的晋人之风不止于此一处。刘伶的“我以天地为屋,房屋为衣裤,你们为何到我裤子里来”裸体,嵇康好冷幽默,王羲之的坦腹东床,阮籍见酒店老板娘貌美,每日往而醉其边上,老板、老板娘亦视之常等等故事都可以在张宜苏身上找到影子。
张鹏程与张宜苏的相遇也有着晋人之风,一段未遂的风花雪月引得二个直男相见。一切似乎是因为音乐,然而和张宜苏的很多学生一样,相遇于音乐,以传授音乐的名义打开了思想的那扇大门。
吃喝拉撒睡,阳光空气水。一切都顺其自然,没有绝对的正确,谁都是可以被质疑的,包括张宜苏。
“有的人,依靠音乐和命运斗争。有的人,靠卖馒头和命运斗争。有的人,用自杀和命运斗争。你和我,用活着和命运斗争……”张鹏程开始了创作歌手的道路,上面的歌词表达了他对世界的态度。
相比较而言张宜苏的生存法则似乎更随遇而安、顺水而为,不刻意追求,凭兴趣爱好牵引。乐观、旷达。他面对世界必胜的法则实际上只有一条:不战。没有任何牵挂、没有任何东西是不能舍弃的,包括音乐,因为音乐只是他的一种生活方式,而不会成为他的包袱,因此他才能从音乐中享受最纯净的快乐。他没有一刻不享受在现状的舒适中。
就这样三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了,感觉像在听晋人传奇,又在读聊斋志异,追云洗澡、拉屎送运……看着像一个个魔幻故事,从影片的角度说有摄影瑕疵、对镜讲话太多等等问题,然而因为导演找到了二个很有意思的传主,这一切在观影过程中都觉得可以忽略。
我们在生活中时常感到不如意,感到失望,有时真的是我们牵挂的太多,愿生活中每一片乌云可以化作一场暴雨,洗涤我们负担太多的心灵,让它回到最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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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太逗了!这两人活成这鬼样,但在我心底,他们闪闪发光......
犄角旮旯里的世俗奇人
文 | 鲑鱼
直到观影后的一周,我的脑海里还回响着张宜苏随时挂在嘴边的“噫嘻”和他痛快中带着天真的神情,那句“噫嘻”让我想到刚抿完一口白酒的人舒坦的感叹,也让我联想到几百年前诗人李白放浪不羁的“噫吁嚱”的呼号。这一声长呼漫叹,跨越几百年的时空,交叠起两个同样自由不羁,洒脱狂放的灵魂。骑着自行车,弹着旧电钢,在平凡的生活中起舞。
张鹏程和张宜苏这两位电影的主人公所跋涉的修行之路,和多年前大唐诗人曾走过的是同一条路。与君别,游四方,张鹏程告别的是工厂的生活,张宜苏告别的是父子亲情,这一别,是拿一生来冒险,追寻灵魂的自由,生命的激情。而命运的赌徒,除了自由将一无所有。
1问君西游何时还
纪录片的主角,是生活在徐州这方土地上的两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张鹏程,热爱音乐从工厂辞职,学习创作,靠路边演出和做节目主持人谋生。张宜苏,生于台湾,15岁随父亲定居徐州,不久父亲去世,孤独无依的他偶然中捡到了一个被扔掉的电子琴,从此开始自学音乐,以倒卖电子垃圾为生,并且免费教学生编曲和创作。
影片的前半段,张鹏程和张宜苏的人生平行地进行着,不断地被交叉剪辑在一起,创造出奇妙的混响。昏暗的光线,长时间跨度里两人容貌外表的变化以及略显混乱的剪辑和采访友人时不带名字的描述,常常让观众分不清眼前描述的究竟是哪一位主人公的人生片段。一样的天真烂漫,一样的特立独行,隐约有两人仿佛是一人的错觉。
我不清楚这是导演的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却很喜欢创造出的效果。两条终将相遇却暂时遥遥相望的轨迹,对彼时的张鹏程和张宜苏来说,当他们独自在巷尾唱歌,在小屋弹琴,在人生的困顿时刻,是否知道世界的另一端有一个同样孤独而自由的灵魂?而当两位主人公终于在现实中相遇,灵魂的共振带来最深切的安慰,撞击出最绚丽的火花,也将两人实际上迥然不同的性格和面目映照得更加清晰。
张鹏程的旁若无人和过分坦诚每每令人捧腹,而张宜苏质朴中带着温柔,这种温柔在观影过后的一段时间里将逐渐在心头融化而越来越清晰,他谈起义妹和阿姆斯特朗时闪亮的眼神也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也许是为了和人物的性格相呼应,也为了最真实地表现他们生活的环境和状态,同时也受限于预算和拍摄条件,影片中,摄像机一直保持着用最自由的方式捕捉人物的生活,颠覆了人们对一般院线电影的预期。从影片一开始,手持摄影机就一路跟随张鹏程,极度抖动的画面几乎引起不适,却也拍下了最鲜活的场面和生活:
脏乱的中巴车厢中张鹏程和几位女士的调笑,灰扑扑的县城,村庄里疏于经营的篱笆和场院,入夜后张鹏程主持的气氛火热的晚会,晚会上俗艳的大红色,粗俗的笑话,一连串搞怪的表演、夸张的吹捧、不着调的牛皮,这是最生猛的现实,也是张鹏程真实经历的生活。
2欲上青天揽明月
电影最动人的一刻,可能就是在张宜苏昏暗的小屋中,听他讲述自己的义妹,讲述对阿姆斯特朗和登月梦想的崇拜。那一刻坐在油腻床铺上的,俨然一个超人,精神飞出肉体,膨胀出一个宇宙。他在阿姆斯特朗身上寄托了探索的雄心和对未知无穷的想象,又在义妹身上得到了女性温柔的抚慰。
讲起义妹,他就像一个伸手抓月亮的小男孩,对世界全心全意的信任,像渴望糖果一样渴望温暖。像一只沐浴在月光下嗷嗷的小野兽,朴素地希望天地间的静谧为他停留一刻,好在月光下香甜地睡去。可惜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无论是义妹还是张宜苏,都逃不开人世的风霜雨雪,义妹最后跳楼自杀,甚至尸骨也无人收殓。
多年后,面对镜头张宜苏再回忆起义妹,念念不忘的还是有一次她从背后搂住他听他弹琴,那一刻成为他人生最幸福的时刻。他说义妹是亲人,也许对于过早失去双亲的他来说,只有义妹给过他真正的关爱和温暖。他说人生有过那样幸福的时刻就觉得这辈子值了。
原来即使是超人,所能拥有的也只是记忆中那几个高光时刻,却足以温暖一生。但张宜苏生活中更多的还是达观和不染纤尘的欢乐。夏天的时候,他就去云龙湖中洗澡;在暴雨来临的时候,只穿着裤衩满街跑,追着乌云洗澡;在路边看到漂亮的乐手姑娘忍不住春心萌动,他是真正的最纯粹的生命意志的体现。
而纪录片在记录人物中最大的作用,我认为是极好地捕捉了现场的灵光和幽默的火花,这种力量来自于对话,来自于毫不雕琢的“在场感”和时间的连续性。
在对张宜苏的采访段落中,现场极少甚至没有打光,人物就坐在昏暗脏乱的房间中央,于是他不间断的话语就像一束火炬,有力地点燃了观众的想象。在开头张鹏程的段落中,摄影机跟随了他一整天的行动轨迹,才展现出他在内心和外表上极为矛盾的人格特质。
同时,如之前所说,导演将对画面质量的要求放到了最低的程度,采访张鹏程的早期录像带甚至不断卡壳和出现画面的中断,却不影响饱满的情绪流动,抖动的画面也增加了观众的“在场感”,这种粗糙的影像对应于两位主人公草根却生命力十足的生存状态,在某种意义上也正是对精致而空洞的内容生产的反抗。
3侧身西望长咨嗟
张鹏程说:
有的人,依靠音乐和命运斗争,有的人,靠卖馒头和命运斗争,有的人,依靠自杀和命运斗争,你和我,选择活着和命运斗争。
影片没有强行地追索人物的内心,而是更多地通过他们外在的表现和自己的叙述,留下让观众思考和回味的线索。而这句话,是我认为最真实地反映出两位主人公内心挣扎的一句话。也许过分违反常规、狂放不羁的行为,很容易让观众拉开一段距离来审视两位主人公,虽然理解却多少带着看奇闻轶事的眼光,那么张宜苏的这句话就足以说明:
他们绝不是出离超脱的隐士高人,而是和普通人一样忍受着生活的磋磨,却用惊人的勇气直面内心,用旺盛的生命力量改造世界。要释放,要舒展,要自由。他们的疏狂不是普通的任性、散漫,而是绵延一生的和自己的搏斗,是赌上所有的艰险的战役。
所以张宜苏说“你和我”,每一个活着的人,无论低吟还是高歌,都用不同的方式对抗着庸常。在最朴素的细节中,藏着所有人可以分享的真实,这样的同在感让我们紧紧相连,获得生而为人的勇气,这就是《自行车与旧电钢》作为记录片的力量。
南京首映礼映后视频://v.qq.com/x/page/z0790sw6i9h.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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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由独立电影聊开去。
虽然经常参加国内独立电影的一些放映,但是说实话我对于国内的独立电影大概并没有我表现得那么热爱。因为在我看了可能为数不多的几部之后,我发现了一些我认为的独立电影的毛病,套用之前影评人的一句话就是:技术上不够自觉,艺术上过于自觉。它们大多数制作很粗糙,镜头、画面、剪辑、逻辑、表演、乃至主题都或多或少存在问题,当然其实这个东西无法彻底避免,因为独立电影意味着两点:一、准入门槛相当低,扛起相机,甭管你张三李四,都可以做导演。二、资金的严重匮乏,这其实是独立行业都面临的一个窘境,这里就不谈太多。甚至有一些独立电影是打着独立的旗号,“我独立,所以我就好”的姿态。在技术并无积累的情况下,很多就开始探索各种先锋概念,反正我是看得挺云里雾里的,大概我艺术觉悟不够高吧。
回到独立纪录片这个子分类。我有些不无恶意地揣摩,有些选择拍独立纪录片的导演是不是因为基本的电影技法学不好,也拉不到好演员,也写不出好剧本,所以搞出了纪录片这个玩意儿?再再尤其的就是纪录片下面的人物纪录片,有些片子直接就是人对着镜头说啊说说啊说,导演大概剪辑一下就是一部片子了,前几天还刚听说一个人准备做一个纪录片,拉几个中年男人坐下来聊聊人生。作为一个3年的并不资深的《人物》杂志读者,我自以为负责地说一句,我看过太多人物杂志的专题报道好过很多所谓的人物纪录片。在我眼中,这种纪录片跟做采访有区别吗?他选择做纪录片,无非是因为文字表达讲述能力差,对于人物更深层次的观察挖掘差,对于关键性的细节把握捕捉差,对于逻辑的梳理与衔接差,于是转而选择了一个更加轻松讨巧的方式罢了。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有些我觉得不错的人物记录片,更多是源于人物本身的人格魅力,而不是这个电影拍得好,比如《姑奶奶》,反正我是觉得那个9+的分数过誉了。
当然我知道做独立电影从来不容易,尤其纪录片。但是没有谁说难能就一定可贵。那我天天晚上背单词背到凌晨,英语就是不及格,那有什么办法?不要打着难能的幌子去要求别人觉得你的电影可贵。所以邵攀在采访中提到他的关节炎,我一方面相当佩服他强大的意志力与对于电影的决心。另一方面又隐隐有些反感,哥们儿你很辛苦拍这个电影,但是不好意思这个电影不错,但真的没那么好。说白了就是,麻烦你不要贩卖苦难,电影好不好,从来只与电影本身的品质相关。
方励在最近接受采访时说国内的独立电影都是在自说自话,挺心酸的事实。作为一个闲得蛋疼经常跑过去看独立电影的资浅观众我深有体会,现场观众人并不多,能坐下来20-30个人看看就觉得人挺多的了,而且好多人观影过程中还在玩手机。这次在青果放映BIKE,放映完人几乎都走了,面对着几个人做映后交流其实就是这个自说自话的缩影。它一方面来源于政府层面对于电影艺术的不关注,来源于普通观众的审美层面的缺失;另一方面也来自于这个时代肤浅的快消费主义,来自于商业与艺术本身一些冲突。那自说自话自嗨带来的后果就是,一、缺乏更广的观众面,也意味着缺乏更广阔的商业机会,永远只能陷入穷-拍-更穷的恶性循环。二、缺乏一个规整的行业评价体系,所以独立电影良莠不齐鱼龙混杂,少数优秀者令人拍案叫绝,更多以独立之名过来打酱油。当然FIRST正在逐步树立标杆,值得令人欣慰。较之CIFF就有些没落,好歹成立时间还长于FIRST,却被后辈赶超了。
当然《BIKE》还好,因为BIKE的时间跨度很长,而且对着镜头空说的情节不多,它更多展现一种静静观察的日常,这个是采访所做不到的。但是它的剪辑的失衡与镜头的粗糙也确实存在。因而,我认为它最可贵之处在于,记录了两个被这个世界遗忘的独特之人。当然如果邵攀想做成人生七年那种形式,可能以后看感觉会不一样,毕竟我看人生七年第一部时也没啥感觉。
还有在于我对于片中的一些东西并不认同。
首先就是张鹏程的歌,一股浓浓的上个世纪80年代的怀旧金曲的味道。那首感动了很多人的“我和你选择活着与命运抗争”对我无丝毫触动,我一是不喜欢这种直白浅显的情绪煽动,二是不赞成这种鸡蛋撞墙的激烈,那个曲风也原谅我不能接受,感觉跟什么“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差不多一个LEVEL吧。
其次是张宜苏。很多人钦佩张宜苏,觉得了不起啊牛逼啊,音乐玩得这么叼也不愿意靠这个谋生啊,但是这些许多人就跟张宜苏的那个徒弟一样,佩服归佩服,但是,我还是要靠卖音乐赚钱的。我们佩服别人,无非是因为他做了我们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们无法克服自己身上的人性,于是在圣人身上寻求安慰。
至于张宜苏的共享精神,可能是因为我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物质主义,我无法苟同。那我拿我的音乐卖钱,我的音乐就不是好的音乐了吗?虽然存在着为了钱去迎合市场的现象,但归根结底,与电影一样,音乐好不好,从来只与音乐本身的品质有关。再说了,搞音乐的不靠音乐卖钱,靠喝西北风来做出更优秀的音乐吗?一个人创造出了优秀的艺术,他完完全全有权利靠这个艺术为自己谋求更好的生活。
张宜苏的观点其实体现了一个很本质的问题是,艺术与商业的冲突。大概由于我本人专业跟商业沾边,但是我同时喜欢电影音乐,我不认为二者是无法相容的,不然那些卖出天价的艺术作品早被送到废品站了。而方励也谈到,他一直在寻找商业与艺术之间的平衡。艺术,千万不要抱有一个与商业的尖锐的敌意,能够在做些无关紧要的妥协基础上取得大的商业回报,其实是大收益,商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更远的发展前景,更多的观众,更响的名声,更好的生活,更好的创作环境。在此基础上,还可以帮助更多的独立同行,何乐而不为?当然在商业的进程中要面对的问题就是,如何在诱惑面前,保持不被商业浸染,不迎合,不谄媚。所以我认为我们需要思考的不是艺术与商业的冲突,二是如何求同存异,在谋求合理利益与发展的同时,保持根本性的独立与创造力。
要区分的一个概念是,商业观众不等同于理解与热爱的受众。真正好的艺术,真正杰出的具有整个人类意义的艺术,能获得的受众是非常非常窄的,叔本华说得很对,每个人只能看到自身,只能看到与自己水平相当的东西。所以其实真正投身于艺术行当的人想必也清楚这一点。但是这毫不妨碍你靠商业来赚钱。比如聂隐娘,你真指望进电影院的人人都能看懂侯导那留白与近乎静止的沉默之中的诗意吗,不要做梦了。他们进电影院,不过冲着戛纳金棕榈去的,说白了冲着商业营销中的名声去的,但重要吗?并不,我赚到你的钱就够了。所以其实我一直觉得,那些被吹捧上天价的艺术品,买主未必懂它的意思,也许它真的就是一坨屎而已。
能够区分好这两个概念,就更能够理解为何商业可以与艺术相融通了。
《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导演提到有好几个电影项目找到他,提出的报酬都不菲,他很诚实,说一方面感到自己的手艺受到了肯定,他很高兴,但是另一方面,他觉得,不能接,于是他就没接。
他说的轻描淡写,我也写得似乎很容易,但我们都知道,这注定是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
最后是关于BIKE的花边。摘自电影世界的采访。
1)07、08年时,邵攀得了一种非常罕见的关节炎,叫银屑病关节炎,被称作不死的癌症。09、10年迅速恶化,11年初开拍此片。
2)此片拍到最后时,张宜苏对邵攀说:“你看你这拍了也不少年了,你拍这东西呢,其实最早我是持反对态度的,因为都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后来跟张鹏程一商量呢,我们就觉得你这一瘸一拐地拍着也挺不容易,确实也挺执着。我本来还觉得你拍这东西目的可能不单纯,但是经过这些年观察呢,你确实也没什么目的。”
3)做完后期后,邵攀第一时间回徐州给两位主人公放了一次,张鹏程看到最后的时候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转头解释:“我不是为自己哭的,我是为邵攀哭的。”因为他看到在海边的镜头的时候,记起了他们拍摄的时候,那天邵攀拍完几个镜头,身体不允许再拍,回到宾馆以后,是张鹏程在浴室给邵攀洗的澡。
4)张宜苏对此片唯一不满意的一点是,邵攀把他在酒桌上开的“金正日在徐州开桑拿”这个玩笑给放进去了,他觉得这个事儿很危险,可能会导致那边派人来刺杀他;再一个呢,他认为邵攀拍的他不如他自己拍的帅;还有一个地方其实是邵攀忘了加进去,就是张宜苏曾经在片子里鞠了一躬,她说她大娘到河南逃荒的时候,有一家人姓李,这家人收留了他大娘,养活了他们家几年,他觉得他必须要替他大娘进行一次感恩,就正式地鞠了一个躬,感谢这位李大伯。
5)每次拍摄之前都得商量,比如说今天能不能去拍他们。因为张宜苏有“拉屎困难症”。拉不下屎,他就没法完成下面的工作。有一天晚上邵攀等一场屎一直等到晚上12点半,张宜苏都没拉出来。他本来是决定先拉一泡屎,然后去洗个桑拿,再回来弹弹琴。但因为没拉出这泡屎,所以桑拿就没洗上,弹琴就更没戏了。邵攀那天的计划也泡汤了。
6)邵攀打算余生都会拍他们,一直会记录到最后,到他们生命的终结,或者他自己生命的终结。可能是按照五年十年的时间间隔来。
7)邵攀个人下一步计划是一部剧情片,叫《安静的正义》。是跟FIRST合作的一部片子。拍完之后,准备再拍一部纪录片叫《凤凰座》,拍摄一个重症关节炎的患者,也就是他本人从北京开始向南跑的全过程。
非常好的独立纪录片。徐州的两个音乐奇人。其貌不扬的张鹏程所做的曲子唱的歌都非常好听,删A片都能煽出情。生活邋遢的张宜苏生于台湾,却在徐州扎根。在别人家拉屎,下雨天搓澡,靠卖电子垃圾为生,免费教学生音乐创作,桃李满天下。片子感觉更加侧重张宜苏,他也确实传奇//20181027【大象点映】相比两年前看的3小时版,公映版遗憾地删掉了粗口和拉屎等语句桥段,但观众也能通过两位主角喜感而丰富的对白、事迹,体会他们的传奇人生,感受音乐的美妙。张鹏程的歌曲,张宜苏老师的故事都非常动人。张宜苏老师映后还现场弹奏两曲,直击心灵。向他致敬
阿里巴巴多幸运,遇到一个让他知道芝麻开门咒语的人。最感人的还是老张的爱情:“如果你也相信物质不灭的定律/那就会有完美的几率/又让我遇见你”。
有的人,依靠音乐和命运斗争;有的人,靠卖馒头和命运斗争;有的人,依靠自杀和命运斗争;你和我,选择活着和命运斗争。
你牛逼,你在深山老林都牛逼;你有趣,没有观众你也有趣;你傻逼,你在讲话台上都傻逼;你无聊,你身边都是郭德纲也无聊。三个小时并不漫长,要写篇长文,给老张跟小张
4.0。真正被感动到了反而是映后,当张宜苏老师被问到,自己后来的生活还有哪些女孩陪伴?他瞬间哭了...他说后来人生中也遇到了很多女孩,她们都很好,但义妹是亲人,他有这段回忆非常幸福,他要快乐的生活下去。这个猝不及防的瞬间让我也反思许久,这世上真的是没有完美的人设,但有完整的人格,有多少人包括我在内,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生活的意义,似乎天天抱怨的同时,日子过的始终都不在点儿上,我是多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一样卸下心中的包袱,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坚持理想,善待朋友,人间即天堂,快乐每一天。
噫嘻
张鹏程说:“之前去徐州和南京路演,没有观众像上海观众这样,在他们上台的时候鼓掌。”现场的气氛确实很热烈,观众们都不止一次鼓掌。作为被这部电影感动的观众中的一员,我也非常自豪。因为我也感受得到在上海,观众对电影,对艺术的尊重比其他地方要更多。今天的两位主演,可能有很多常人不理解的行为习惯,和异于常人的生活方式,但是当他们玩起音乐的时候,仿佛发起了光,他们沉浸在艺术里的样子,值得我们每个人为他们鼓掌。
让我感慨不已的作品。差不多十年前在南京,经许良科(该片部分素材提供者)引见,我曾与张鹏程有一顿饭之缘,当时他听说我是广东人,又喜欢港片,当场为我献唱《英雄本色》的主题曲《当年情》。他的发音并不准确,但唱得深情款款。记得那顿饭一起的还有许良科、刘若一,都是徐州人。他们今何在?
可能对他们的第一印象会是寒碜,更难听甚至是獐头鼠目,可他们活得如仙儿一样,张宜苏更是比谁都仙儿。独立的制作最有资格记录这种仙儿。整个观影的感受就如同阿里巴巴知道了芝麻开门。期待张老师的原创音乐剧《吃喝拉撒之余》能面众,他音乐的魅力就如同他人一样,也期待导演邵攀的下一部独立作品。。
这个纪录片拍活了,比剧情片好看,两个世俗奇人喜乐皆是戏;尤其是张宜苏像一只蝴蝶自由自在,有一颗老庄之心,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过着五柳先生式的生活且不以为意,拥有天才智商,音乐制作、计算机、宇宙知识无师自通,却无偿教学、自娱自乐,行事刁钻古怪,不为名利搏,俨然魏晋名士附体。
徐州奇人异事,老张与小张,两个人物都挺有意思,像张宜苏自己拍的超8(16mm?),张鹏程自我感动的歌唱。不过,片长可以短一些
两个没啥音乐素养且以为自己是音乐家的神经病直男癌,靠着特立独行聚拢一群有热情没脑子的傻小子,俨然邪教教主的范儿,导演煞有介事拿他们当大师拍纪录片,有意思。混这么久独立音乐圈还一边喊“噫嘻我想制她”一边看AV解馋?说明屌丝也分有种没种。我讨厌不洗澡的人。
两个主角很有意思,是法律规定必须被拍出来被知道的人!这部片子可以说是非常豆瓣了,文艺青年们的中年生活预览:理想已逝但热爱尚存,宁愿穷困潦倒也不愿为揾食奔波,内心深处其实向往爱情,但总体来说没什么性生活……
本来以为会比较像《水底行走的人》,看完发现天差地别,《水》拍画家的生活,满满的HK文艺圈精英意识。对张宜苏的故事印象更好些,记住了《命运馒头》,只觉得全片不需要这么长。我很难接受在物质条件如此匮乏的基础上追求精神,但不免自问:“难道你认为不够格的东西就是拙劣的自我感动吗?” @印象城百老汇
抓住夺人眼球的人物,那人物纪录片就成功了一大半!张鹏程和张宜苏这两位身上给观众的是那种“自由而无用的灵魂”。自己开心就好了,何必纠结那么多的成功定义。“有的人,依靠音乐和命运斗争;有的人,靠卖馒头和命运斗争;有的人,依靠自杀和命运斗争;你和我,选择活着和命运斗争。”
阴天里 有些人瞎比惆怅 有些人追着乌云洗澡
张鹏程是朵奇葩,张宜苏是棵圣树,苏的个人音乐剧作品,甩开众多徒子徒孙生产的网络歌曲的距离之大,让人最为感慨,不过最终也都逃不脱“活着和命运斗争”,圣树繁茂世界,奇葩点亮世界,噫嘻。
三星半入;全场笑疯,全程WTF盘旋,异人纪事百舸争流,张鹏程颇具天朝魔幻现实主义的癫狂表演视角切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阮籍式的魏晋贤士登场,话锋一转叙事主轴终于交叉;素材多过于冗长,剪辑精简更佳;科幻音乐剧太赞,唱列侬《woman》感人,片中所有音乐都异常好听。
真好。记住张宜苏了,又多了一个想起来就会开心的人。
有时幸福是吃饱了合衣就睡,弹琴时头靠我背,饿了两个馒头就能充饥,渴了一袋牛奶也能果腹。有的告别是删掉种子举起花,放弃梦想流着泪,追随乌云也能洗澡,弹奏电钢也可升空。吃喝拉撒之余的张宜苏光着膀子,说起义妹和阿姆斯特朗两眼闪光。这房间窗户漏风,被褥油腻,却像飞船,带他们脱离世俗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