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街陋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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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圭足球很棒。其实，乌拉圭的电影也不错，如《威士忌》《教宗的洗手间》这样赢得国际声誉的电影。乌拉圭的电影，已成为南美电影版图不可或缺的一角。由乌拉圭导演比亚翠斯·弗罗雷斯·席尔瓦执导的《妓女的生活》（又译《暗街陋巷》2001），褒贬不一，曾代表乌拉圭第一次参与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竞选，虽未有斩获，但这部看起来闹嚷嚷的电影，却有着非同寻常的凛冽特质。她的现实性，最底层，浪迹生活的奔突，接二连三破灭的希望，都让影片深陷无法逃脱自身局限的同时，又有着悲悯的痛感，以及尘嚣下未泯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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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妈妈艾丽萨，漂亮又热辣，带着两男孩生活，性格就跟打仗般火烧火燎。她一心想着与女友露露一起在首都蒙得维亚开一家发廊，但钱不够。于是，她跟有妇之夫加西亚搞到一起，希望得到这笔开发廊的钱。但这位餐厅小老板只是想占有她，并不愿给她更多的帮助，结果忍无可忍的艾丽萨当场发飙，甩手离开。

就在此时，她无意中认识了夜场老板帕拉希多。这家伙的父亲曾是一位出名的吉它手，结果被人杀害，帕拉希多替父报了仇，艾丽萨被他动听诉说及侠义心肠所感动。继而，艾丽萨听其鼓噪，带露露一起飞到巴塞罗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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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罗纳并非天堂，更非她们口中所企盼的每天可挣上千美元。她们只是被帕拉希多指使在“鸡街”抢位置做站街女。这条“鸡街”除了来自乌拉圭的女性，还有巴西来的，形成一个严峻又紧张的对立态势。两国的皮条客常为妓女抢位置打得不可开交。这次，艾丽萨为了抢位置，与巴西妓女起了纷争，帕拉希多杀了那个妓女，幸而艾丽萨为他藏起了那把枪，使得他得以开脱而免于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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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的是，帕拉希多动辄对她打骂，还克扣了萨丽所有的报酬，这引起她愤怒。原形毕露的帕拉希多，让她心灰意冷，国内的两个儿子生活无着落，更是被送到孤儿院。在给露露庆生宴上，一心想回国的露露向艾丽莎吐露心声，却被窗外的帕拉希多听到。不久，露露在街上被枪杀。怒不可遏的艾丽萨向警方提供了帕拉希多贩卖人口、枪杀妓女及贩毒的犯罪证据，使得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得以抓获，数罪并罚，被判21年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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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萨带着无法抹去的伤痛飞回到了祖国，没想到被当作英雄般受到举国欢迎，但这并不能彻底改变乌拉圭在西班牙妓女的生存状态，也无法真正摧毁这个国际性的卖淫网络。如同艾丽萨所说的，总统和政府负有重大责任，如果让这些女性在国内有工作，她们就不会铤而走险出国挣钱。片中穿插艾丽萨与巴塞罗纳警察马思罗的情感交集，尽管马思罗说过我能否成为你生活梦想中的一部分，但这注定只是一个没有结局的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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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虽然运用纪录片手法拍摄，叙事略显驳杂，但有其独特的艺术质感，配乐也很动听。嘴巴不饶人的艾丽萨，可谓一个“炮筒子”，生活一直处于不明之中，先后跟两个男人生了两个幼子，与窘困的母亲也吵得鸡飞狗跳，生活一团糟。可以想见带着这种心境，能有什么好的结果。她遇到的加西亚和帕拉希多，都是社会边缘化的男人。她以为可依靠的恰恰是她的末路，每次都让她伤心欲绝。露露离开蒙得维亚临上飞机前，并不想跟着艾丽萨去巴塞罗纳，正是艾丽萨拽着她上了飞机，这让她懊悔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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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短暂甜蜜的艾丽萨，明明听到帕拉希多对她说过：“我不想成为你梦想的一部分”。被毒蚀的情感所迷惑的她并未在意。也就是说，艾丽萨的梦想，与他的现实不能相交，她归她的。帕拉希多的梦想，倒很简单，就是利用像她们这样不谙世情的女性，极尽不法手段使劲地捞钱，等她们如梦方醒，未时已晚。如艾丽萨跟他一开始，这家伙即挖了个坑，当然他得使用甜蜜的陷阱，她才甘愿上钩。像艾丽莎这样火爆性格的女人，跟她来硬的，不如给她一块软糖。帕拉希多深谙此道，终让艾丽莎乖乖就范。但这能怪怨她吗，当然不能。她只不过是被他利用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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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循着艾丽萨的生活轨迹，似乎一开始就能看到她的惨淡结局。显然，这不能怪罪她心甘情愿的沉沦于此。这是一个贫富悬殊社会的性质所决定的，各个阶层干着各自的事，富人如何不法的赚钱花钱，穷人如何辛苦的挣钱过活。同一天空下的不同生存状态，就是这样的殊异，这在全世界都如此。

影片聚焦于艾丽萨，也就等同于呈现这一阶层的的疾苦。如同她们每每渴盼的，又屡屡被残酷的现实击碎之外，还能有别的出路吗。当然没有。她们除了泪水，除了怀有那么一点儿生存下去的熹微光亮，能有什么呢。哀莫大于心死。最终，她们破碎不堪的人生，只能是听其自生自灭，而没有回路。

2018.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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