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捕

《追捕》，高仓健的代表作，一代中国人的共同回忆。一部日本电影能够达到如此家喻户晓的高度，恐怕前无古人也后无来者。1979年首映后，在国内相当长的时间里都是话题热点和时尚流行，不管是剧中脍炙人口的台词，极具个人风格的人物造型，还是那首带着苍凉悲壮气氛的"啦啦啦"插曲，谁都会跟着哼两句调调，经久不衰已成为了经典。 角色形象甚至影响了当时的审美观。届时国内才刚刚开始改革开放，80年代初屏幕上的男性形象，尤其是爱情相关的角色，外形秀气精致，面容俊美可人几乎是标配。代表人物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中国山东找蓝翔"的唐国强，"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了"的朱时茂，《庐山恋》里的郭凯敏等等。看惯了星眸俊逸的奶油小生，忽然来一个不苟言笑，沉默冷峻的东瀛硬汉，视觉上的对比是差异明显的，相当程度上冲击了当时的审美文化和女性对男性的择偶标准。如果你的父辈是50.60后，不妨翻一翻他们的旧相册。曾经年轻爱美的他们，一定有那么几张是板着脸戴着墨镜伫立着深眺远方的姿势，即使没有竖领风衣，但装酷的派头是不可少的。 形容女生长得好看，不同的时代都会用当红的明星做参照物。中野良子，知道她本名的人并不多，但"真优美"这个剧中的名字却传遍了当年的神州大地。我还记得90年代她曾接过某内地的广告，商品名就直接用"真优美"这个名。《追捕》的远波真优美，《排球女将》的小鹿纯子，《血凝》里的大岛幸子，三位日本女星可以说是80年代初期女神级的人物。谁家的姑娘要是被称作长得像真优美，那一定是绝色的佳人。以现在的眼光看来，中野良子的外形并不出众，但她爱憎分明，有勇有谋的形象实在太深入民心了。在当时男女互诉倾慕之情还要用"讨厌，你真傻"来迂回表达时，一个策马奔腾英姿飒爽的女性身影是如此的抢眼。她在飞驰的马背上对着身后的如意郎君，大大方方的喊出一句"我喜欢你！"这深情的呼唤，直接得来无异于惊雷落地，让屏幕上的硬汉恍然分神，让屏幕下的男青年们心如小鹿乱撞。 剧中另一句表达爱意的台词更是风靡一时。在逃亡的途中，杜丘拒绝了真优美的执意跟随。 "我是被警察追捕的人！" "我是你的同谋！我喜欢你！" 深夜里重温，已到中年的山叔听了竟然也热泪盈眶了一把。这种生死与共的依附相随，按照今天的话来说有点"土味"了，但肺腑之言像滚烫沸腾的热水，有可以让心融化的功效。有什么绵绵情话，比得上落难时的不离不弃呢？ 电影时长达到151分钟，男主角杜丘就是一个类似詹姆士邦德般全能的人物，搏击枪械无所不能。某些段落显得浮夸虚假且不可细究，当年看得可是津津有味。不得不提的就是电影的配音，网上现流行的版本大多为三声道，分别是央视的配音、上海电影译制厂、还有日语原音。三个版本的配音我都一一听过，央视的中规中矩，日语对白的原汁原味，上译的堪称神作。国内的早年译制片，人物的对白都不可避免的有一种类似话剧式的浮夸，但也有它独特的魅力。哪怕是并不出彩的画面，一听到这种腔调就会觉得精神为之一振。当需要饱满深情的场合，带着稍微过火一点点的情感，更会一瞬间牢牢的揪住了观（听）众的心。 例如之前那句， "我是你的同谋！我喜欢你！" （ 私も共犯者よ! あなたしかいないよ…） 日文的原音前半句显得低哑仓促，还夹杂着多少惊讶不满。后半句完全是用气音说的，意思也略有不同，毕竟"我只有你了"和"我喜欢你"的意义，在那个逃亡的山洞里是完全不同的。一瞬间的服软示弱让人心生怜爱，也更义无反顾的坚决。改动了这不逊于山盟海誓的对白，孤男寡女的山洞里的后续部分被无情的剪掉，在当时保守的社会环境属于理所当然，放在今天…也不好说。 真优美的上译配音演员是丁建华，这也是她的成名作品，她的声音紧紧跟随真优美的步伐，红遍了大江南北。怎么去形容她的声音呢？明亮清澈，柔情细腻中还带着几分倔强，与剧中的真优美形象高度吻合，是让人情不自禁爱上的嗓音。这段戏我听了好多遍，她那带着哭腔的说"我喜欢你"一说出口，瞬间脑海在翻腾，心儿都在打颤。别说硬汉高仓健顿时把持不住，配合画面上真优美那主动又诱人的亲吻，相信当年看过的男青年们都回味无穷，夜夜思念啊。 一转眼间，电影的几位主角都已经作古，日本电影崇拜硬汉的时代也早已过去。除了年逾古稀的北野武还在苦苦支撑，越来越多的屏幕形象被花样美男所占据。国内的审美观也呈现五花八门的状态，冷俊柔美，硬汉伪娘都有追随的一族，时代不同了。当年这部电影费时半年，耗资5亿日元（1976年日元对美元汇率300:1，近170万美元的预算）。在本土反响平平，也只是勉强收回了个本，在中国却有号称八亿人次观看的惊人数字。让1982年万人空巷的《少林寺》（五亿人次）也相形见绌了。主人公杜丘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受到了当时刚经历完文歌的人们普遍的同情共鸣。 听说由吴宇森导演的新版的《追捕》票房大扑街，一票老戏骨加大IP都救不了，只能说时代已经过去了。

从前，有一个美丽的公主，她被重重包围，眼看就要被抓住……就在着危机的时刻，一个勇敢而富有智慧的硬汉带着一个马群隆隆而来，将公主拉上了自己的马背……灯火映照下，前来抓她的士兵们抵着长长的盾牌，冰冷的头盔闪闪发光，紧紧排列似是铜墙铁壁。马背上的公主紧紧搂着前面的骑士，骑士面对阻挡在眼前的阵列坚毅而又果决地说了三个字：“冲出去！”…… 无论童话还是现实英雄救美都是一个浪漫的主题。无论男女都曾有过这样的梦想。可要是倒过来呢？ 也是一个偶然，看到了“追捕”两个字，鬼使神差却又非常自然地想起了差不多20年前的一部日本同名影片。随后脑海中浮现的是街道上的奔马，蓝天下的飞机以及低沉有力的主题曲“杜丘之歌”。看这部影片时我还是个上小学的屁孩儿，记不住什么剧情、台词之类的，然而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内，心目中刚毅男人的形象就是那个平头、锁眉，面无表情、立领风衣并且还有“啦呀啦”（杜丘之歌）配乐的高仓健。 东京地方法院检察官杜丘冬人为人正直，却莫名其妙地被人诬告犯有抢劫、强奸、杀人罪，为了洗清自己的冤屈，杜丘一边躲避警察的追捕，一边坚持追查自己被诬告的真相；他在北海道山中冒险救下了牧场主（这可不是一般的牧场主，连私人飞机都有）的女儿真由美，并和她产生了爱情。在真由美和他的父亲的帮助下，杜丘拨开重重迷雾，冲破种种险阻，在一家精神病院找到了诬告自己的横路进二。为了弄清真相，杜丘也装病住进这家医院。原来由于制药厂老板长冈了介议员的逼迫，朝仓议员自杀身亡。经过上天入地、进精神病院探秘、闯制药厂问凶、奔马巷战、终于使真相大白于天下，长冈一伙也被击毙。 　 随意地一搜，各种“完整无删节版”映入眼帘，有的还有副标题，“颠覆印象”、“真相竟是这样的”等等字样映入眼帘。疑惑……索性“完整”地看一遍。被删节的部分主要是“杜秋盗鞋”、“山洞激情”、“伎女收留”和“真由美裸身护杜秋”四个段落。其实这些部分并没有太多的不堪入目，相反所起的作用却会使剧情、人物更加丰满。 关于盗鞋 …… 　　 杜丘被陷害，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同去自己的家里搜查，结果搜查出了所有的犯罪证据。杜丘感到情形不妙，有失控的危险。于是假借上厕所呕吐的机会从家里逃了出来，由于进屋需要脱鞋，他是光着脚跑出来的。到了一个寺院，杜丘偷了一双鞋。这个细节之所以被删除可能是因为当时的人觉得一个正面人物绝不应该干出这种盗窃行为有关。看来我们正面人物“高大全”的思想框架被“国际主义”性地体现在了日本人民的身上。 关于激情戏　…… 　　 真由美和杜丘救下矢村警长后，矢村警长说：“尽管你救了我，但我还是要抓你。”有情有义的真由美把杜丘藏在了一个山洞里，于是有了那段经典的表白： 　　 “你以后怎么办？” “去东京，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必须找到横路。” “我也去。” “你父亲要担心的，快回去吧” “我爸爸出卖了你。” “我是被警察追捕的人！” “我是你的同谋！” 随后，真由美献出了自己的身体，正如付出了自己的感情，义无反顾，抛却了一切，只为自己的心中所爱。还好，杜丘检察官是个正面人物，不是个花花公子，奸猾小人……呵呵呵。　　 ————真是个可爱的女子，不过放到现实生活中来看也太过草率。 　　　　 关于伎女　…… 　　 杜丘靠着聪明的头脑和异于常人的勇敢和毅力从北海道飞到本州岛后，在潜回东京的路上，心火加辛苦折磨着他，发了高烧，晕倒在新宿的一个阴暗的小巷里，被一个伎女架回了家，悉心照顾。还钻进了同一个被窝……。呃——不过这不是重点，房间小嘛，就一个被子，要不然你让人家怎么办？睡觉的时候，杜秋是枕着枕头的，而伎女却没有，这个细节说明这个伎女也是一个体贴善良的姑娘；同时这姐们儿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就好像一打眼就能看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似的，难道是相面的高手？杜丘醒来之后，还跟人家客气：“给您添麻烦了。”直率如她：“是啊，麻烦还不小呢。”随后就点出了杜丘是逃犯的身份，并且告诉他“昨天晚上警察很晚才撤的。”杜丘第一时间暴露身份让他大吃一惊，结果却发生如下对话： 　　 “你知道（我是涉嫌抢劫、强奸、杀人的在逃犯）还要帮助我？” 　　“你走不动了，不帮怎么办？” 　　“可是我现在是逃犯。” 　　“请你别这么说了。” 　　“你…帮助逃犯这也是在犯罪。” 　　“你可真是个检察官，如果不帮助病人那不也是在犯罪吗？只有你们这些人整天拿着法律当饭吃。离开法律就没法活啦？……我对检察官说这些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我已经不是（检察官）了，为了生存下去，我多次破坏了法律。” 　　伎女好奇又带着戏谑的笑问杜丘：“检察官违法是什么心情？” 　　杜丘沉重地说道：“我一直想做…法律的维护者，我不允许自己成为法律的破坏者……”（好一副苦逼相啊） 　　“别说这么难懂的话了，你是不是要再住几天？” 　　杜丘还没从巨大委屈与反思中拔出来呢，伎女却将他从失落中拉了回来： 　　“再犯一次法不行吗？” 　　杜丘带着感动，无奈地点点头：“那就随你吧。” 　　 ……　邪恶地联想下，这期间会发生什么呢？呃…不过还好，那种苦逼的三角争夺战没有发生。如果要拍《追捕２》的话，没准儿又是一场“豪门恩怨”呢。伎女挺着肚子找到杜秋说：“你看着办吧。”一旁震惊的真由美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嗯…要不，让真由美也挺个肚子？或者抱着小宝宝？……再不就是多年以后，一个自称是杜秋孩子的人找上门来……。ＯＫ！ＯＫ！拉回来，说正事。 　　　　 关于真由美　…… 　　真由美的第一次亮相是在杜丘逃到北海道之后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而跑进深山之中，她被一头黑熊困在了树上，被吓得声嘶力竭地大喊救命。对于一个母亲过早去世的单亲家庭，理所当然地从小就养尊处优被有钱有势的父亲捧作掌上明珠的小公主来说，这样的形象实在狼狈。观众原本以为这会是为了体现主人公魅力的个花瓶角色，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不禁让人刮目相看。看上去柔弱的她将救过她一命的抢劫、强奸、杀人犯的杜丘冬人带回了家，照顾他帮助他逃亡，顶撞父亲说他“忘恩负义。”不惜与父亲决裂，与东京都来的矢村警长正面冲突。主题曲下，真由美骑着马趟过浅滩，水花飞溅，清风拂面英姿飒爽，她追上杜丘说：……来了三百机动队地上都被封锁了！快上马，快跑。马背上，杜丘一遍一遍地问她：“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真由美笑着，轻轻而又郑重地说：“我喜欢你！”树林里，河滩上，两个人一匹马驰骋着，水花飞溅……。当矢村警官质问要参选官员的父亲说为什么放走逃犯时，真由美挺身而出：“爸爸什么都不知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报警察，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要逮捕就逮捕我吧！”作风硬朗的矢村警长感叹：“……好一匹野马，没调教好啊。”隐约中带着赞许。 　 面对着被救下却还要继续履行职责的矢村警长，真由美大骂“忘恩负义！”。对着刚学会开飞机就要从北海道飞回东京探查真相的杜丘依依不舍，看着强行起飞摇摇晃晃的飞机前途未卜，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新宿街头，杜丘被发现，大批的警察赶来，有便衣，有防爆机动队。就像警察署指挥室的一位警官说的：“这回他可飞不了了吧。”警察署甚至下令可以击毙杜丘，实际上他们也这么做了。枪声响起，人群惊慌逃窜，奇怪的是远方的人群却迎面跑向杜秋和开枪警官方向奔来，由于迎面而来人群的阻挡使杜秋和抓捕人员之间的距离原来越近，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们勇敢而又富有智慧的公主真由美带着一个马群隆隆而来，将硬汉拉上了自己的马背。灯火映照下，前来抓捕杜秋的士兵们抵着长长的盾牌，冰冷的头盔闪闪发光，紧紧排列似是铜墙铁壁。马背上的公主面对阻挡在眼前的阵列坚毅而又果决地说了三个字：“冲出去！”……柔弱的公主骑着马拯救了勇士。此时此刻，谁也没有觉得有何不妥，谁也没有觉得滑稽可笑，谁也没有觉得硬汉不够硬，谁也没有觉得公主不够秀美，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那么的不可思议而又那么的浪漫。 　　 矢村警长找到真由美所在的宾馆要去浴室检查时，真由美挡在了门口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委屈而又决然地说：“你想洗澡吗，我跟你一块洗。”搞得行事果决的矢村警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不尴尬。　　 　　 ————真是个可敬的女子，有劲儿。 　　 　　个人觉得除去“山洞激情”、“真由美裸身”两个部分之外，“杜丘盗鞋”实是没有必要删除，而“伎女收留杜丘”部分非但没有必要，而且不应该删除。杜丘的思想意识变化，影片的主题的明线转折就体现在这。因为即使没有前两个段落同样会表现出真由美敢爱敢恨的性格，加上之后让人觉得真由美是个冲动好走极端的人。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成观影的噱头，莫非说导演本来就想塑造成那样？ 　　　 关于矢村警长和杜丘的那点心思　…… 　　 矢村警长可以说是一个好警官的标准形象，刚正不阿，秉公执法，铁面无私。个人情感上也通过一些细节以及对杜秋逐步过程中的态度转变上有所体现。对真由美真性情的赞许；对于救了自己的杜秋却还是表示要抓捕其归案；对为维护检察机关和警察机构的威严而下达在抓捕过程中可以击毙杜丘的命令表现出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抗拒；上级对矢村警长给杜丘提供线索和通风报信的行为进行了相当严重的警告；而后帮助杜丘化验偷出药品的成分，直到最后完全地站在杜丘一边，相信杜丘。可以想见，矢村警长一直致力于案件的本身，事情的真相，而非其他，同时也是一个颇有正义感的人。和杜丘一样，身为执法者，目的就是维护法律以保证社会正常运转。影片中，矢村警长如影随形，作风硬朗，只要他一出现气氛立马就不一样，影片中另一个硬汉形象塑造得也极为成功。 再看杜丘，他与伎女的那番对话完完全全地展现了他的内心世界：做法律的维护者，不允许自己成为法律的破坏者。然而通过自己的经历又深切地感受到“为了生存下去，多次破坏法律。”这样一个无奈而又悲哀的事实。案件前后巨大的落差使自己的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想到像伎女这样的社会的最底层的人生活之艰难。自己本身是一个崇高的法律维护者，又是一个严格的执法者，却又变成了法律的破坏者，还接受了违法者的救命之恩。道德与法制，情感与理性，立场鲜明却又纠缠不清。同时，从影片的一开始，检察官杜丘冬人始终没有一次求助于上级和同事走人情关系；矢村警长始终如一地要抓获杜丘归案也从侧面说明日本的司法体系的制约性也是相当强的。在最后，杜丘检察官和矢村警长共同除掉长冈了介议员的时候，由矢村警长执行了最后的“死刑”。他们没有按司法程序将案件真凶交付法庭审判，实质上已经严重违背了法律。只因为他们手中并没有确凿而又有力的证据将其送上“绞刑架”。这一举动也表现出像日本这样先进的，拥有互相制约互相平衡的法律体系依然存在着巨大漏洞的事实。——长冈了介议员背负着的人命因为所谓的“证据不足”将会被释放；而杜丘检察官和矢村警长因为没有目击者和有力的证据最后也被“无罪释放”。 也许，这也是导演和观众的理想化心理在作祟——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看来各国人民的愿望都是一样的。 　　 ＰＳ：之所以把搭救杜丘的风尘女写成“伎女”而不是“妓女”是因为一个细节，早上她去买早餐的时候，迎面的人和她打招呼说道：“越来越漂亮了，一起玩玩吧。”虽然轻佻，来人却是两对男女，看似是情侣关系。在把枕头和被子都让给因高烧昏迷不醒的杜丘之后，睡觉之前的犹豫和下定决心的举止，因此想定：此女应该是歌伎一类的职业。 另：剧中饰演矢村警长的原田芳雄于2011年7月19日晨在东京某医院因患大肠癌去世，享年71岁。 腹黑一下，也许是想说，在政治派系争斗面前，法律再也不是神圣而又不可侵犯的，它变成了任人恣意践踏驱使的奴仆。此片根据日本小说家西村寿行所作的《君上，涉过愤怒的河》改编，根据真实事件而写。现实中的那家医药公司在发生医药事故之后停产一段时间又开始营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