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人妻

HD中字

主演:内详

类型:电影地区:其它语言:其它年份:2016

 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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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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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影评

 1 ) 每個人的內心都是一座孤島

不知道怎樣放照片在評論中-下面祇貼文字部分。
原文請看這裡:
http://daisyjingnyc.blogbus.com/logs/62900704.html

每個人的內心都是一座孤島-時時刻刻。

甚至黨心愛的人就在身側,閉上眼睛想要留住這讓人無限貪戀的一刻。

始終,我們選擇傾訴和聆聽的,都祇是我們內心的獨白。

而多數,是無法傾訴,也無法被懂得的情愫。

Tom Ford這本處女作,也許跟之前多數人對他的印象(抑或是偏見)有所不同。

之前為人熟知的他,是將G字玩弄於股掌之間,挑戰人們對性感定義的邊緣,帶著美式aggressiveness,商業上無往不勝的奇才。

始終保持完美的身材,和臉上過多注入的botox,也讓人疑心他的自戀。

這部電影,卻證實他是個有著古典情懷的人,a renaissance man, a true romantic.

他所著力探索和詮釋的,也是isolation和connection這樣彷彿不合時宜的文藝腔的古典哲學命題。

這部片子也再次流露他美式的作業方式:不是前無古人的通盤創造,有脈絡清晰的references,但混搭出自己的風格。

比如向希區柯克和Almodóvar致敬的片斷;比如60年代風情的佈景和衣飾;還有與王家衛合作多次的梅林茂的音樂(In the mood for love, 2046)。

他對自己想要的胸有成竹,短短21天殺青。對細節卻是照顧得面面俱到,連販賣Coke的售賣機也是精心找來當時最具備設計感的鐵皮質地。

George在桌上鋪開他為自己身後預備的灰黑西裝外套,Mercedes青色老爺車,甚至用來自殺的亮黑左輪手槍,統統讓人目不轉睛,無懈可擊。

連在雜貨店門口遇見的牛郎,也是James Dean模樣,未免也太濄唯美。

這是他天賦和品味的自然流露-無法避免的致命傷,自然被人拿來用作抨擊的藉口。

雖然這是他心目中的真實。他心中經歷時光沈澱的被美化的fantasy。

拯救了整部片子的,是真切-truthfulness。

首先他找到了Colin Firth。這個同是Virgo的男人,也是經歷起伏。

從95年BBC電視劇集傲慢與偏見出演Mr. Darcy走紅以後,他曾經歷長時間的沈寂。

01年讓他起死回生的Bridget Jone's Diary, 他演的也是一個現代版本的Mr. Darcy.

難怪時代雜誌的影評人Richard Corliss稱這是“the role of a life time for Colin Firth”。

在威尼斯影展獲奬時,一向沈穩,不動聲色的Firth幾度哽咽,眼中隱隱有淚光。

他與現任妻子Livia結婚生子,已經14年,遲遲不為她的家裡人接受。盡管他發表頒奬感言時一口流利的意大利文。

他之前的感情,多半也是在拍片之中投入,戲假情真。也是一個長情的男人。

片中的George,內斂清明,感情濃烈敏感而不輕易流露。

Jim象一道光,燃亮他的孤島。後來的Kenny,也是這樣年輕執意,帶著一股無知無畏的蠻力。

在成人世界的既定秩序里,要這樣的用力才能讓人相信愛情,相信無所保留的真情。

幾乎是疼痛的,才能有所知覺。

所以聊發少年狂,在海里夜游。(這一段的音樂特別美, by Abel Korzeniowski)

反覆演練,模擬吞槍自盡的幾個鏡頭,讓我想起了花樣年華里張曼玉和梁朝偉試練分手場景。

要非常理想化的人,才能用力象摁滅煙頭那樣,將自己拋至生命那頭。

George的最後一天,不時有留戀,周遭萬事萬物,彷彿是初見,帶著神光,比真實,比記憶中更美。

Julianne Moore的Charley,也是栩栩如生。不祇是一口道地的倫敦音。

她也經歷幻滅失落。與George的舊情,漸漸演變成了友情親情。她母性的懷抱是George經歷劇變時下意識的歸宿。

她勇敢。她膽怯。象所有女人,感情諸多不順的她對多年前的感情念念不忘,奢望死灰復燃。

George說他對Jim的感情不是一種對男女感情的替代(substitute),他對Jim的感情永遠無法被取代。

但人這種喜新厭舊的動物,向前走的動力是給自己希望,希望前面自有芳草。

後來Kenny的出現,何嘗不是一種替代。

Kenny這樣帶著幾分莽撞的真摯,也是熟悉。

我以為,Nicholas Hoult演得十分真切。

也許人在年青時候對自己荷爾蒙的克制不太多,幻覺自己可以拯救自己和所愛戀的人。

也願意完全袒露自己的情感。這讓面具和routine之下的中年人格外驚心動容。

這一段,讓我想起原著作者Christopher Isherwood和愛人Don Barchardy的愛情。

他們相識於情人節加州Santa Monica的沙灘。兩人年紀相差將近30歲。他當時還是個未成年的男孩。

這段感情一直延續到Isherwood 81歲過世。

Tom Ford自己的感情經歷也是相似。

他早年是個性感偶像-一年拍幾十個商業廣告,自然不乏女子的青睞。直到他搬來紐約,出沒於夜店Studio 54,才意識到自己的性向。

他遇見比他大20幾歲的愛人Richard Buckley時,也才20出頭。23年來一直不離不棄。

不太為人所知的是,當年他接受Gucci的工作,搬去意大利,也是在Richard動完癌症手術后,兩人一起換個環境。

這部戲,也許在外人看來是一部視覺美輪美奐,賣點討巧突出(同性異性戀觀眾通吃)的話題片,我卻覺得非常personal。

這是Tom Ford的私人日誌,記錄他從男孩到男人,從Kenny到George的蛻變。

也是他獻給愛人,最真摯的一份情感。

Bravo!

 2 ) 是你吗?言笑晏晏的断肠人

没看片之前,担心50岁的科林费斯会像吉姆凯瑞在《我爱你莫里斯》里面一样,老得让人忍不住出戏。后来发现担心是多余的。科林-费斯饰演的乔治教授是个鬓角微微花白的鳏夫,他松弛的面颊、不再灵活的躯体确实不美,他是美在一种从容自若的雍容神色,永远不慌不忙的笃定态度。 在共同生活16年的同性爱人吉姆死后,乔治决定自杀。他对镜自勉:“挺过这一天。” 在最后一天,倒数的时钟慢下来,人间偏要像个勉力留客的好主人,谄媚似的将自家宝贝都捧出来。看看这打开的珠宝盒里耀人眼目的——球场上健硕男人挥汗如雨的裸身,花苞儿样的邻家女孩,严妆靓服、明眸善睐的邻家太太,乖巧的狗儿,邂逅的西班俊男,热情的老友,冰雪聪明的男学生……各式各样的美态。属于老男人的镜头,总是灰黑色调,除他之外,则全是美人如玉、美眷如花。 生命的焰火在那些眉梢眼角迸现,好像释放出无数条惑人的蛛丝,要拖住他直往死地踏去的脚步,像一场无声的角力。 在银行大厅里,乔治坐下在皮包里找东西,手枪就在手边。角度逐渐变为垂直式俯瞰,在乔治眼前光可鉴人的地板上,闯进一条模糊的影子,只能看到影子主人的一对果绿色皮鞋的纤足和雪白的袜子。在画面里,鞋子的颜色倏地鲜艳了,就像一盏灯燃起来。跟着乔治的视线向上看去:生着处子绒毛的小腿、鲜蓝的裙摆、平坦的稚女的胸脯(身子爱娇地轻轻晃动)、金黄的辫稍、花瓣似的脸颊。借着青春的辉光,老男人灰黄的脸上忽然又映射出红晕。然后,那粉嫩的双唇开合,吐出问话来。 但乔治只是沉静地凝视(镜头无数次强调他的凝视),半冷半温、半悲半喜地微笑,沉着应对,不为所动。 乔治与同性爱人吉姆的十六年生活,闪回了四段:庭院中的蜜吻,烈日下的岩上裸裎相对,静谧斗室中对坐读书,酒吧里的初识与暗许。 饰演吉姆的是马修古迪,当然,他是个美人儿,奇特的是美得出众,却又出众得熨帖;那对剑眉下藏着的星目,聪敏而温和,无端便有情万种,最适合脉脉相对,虽然偶有点促狭的意思,却教人相信他掏出来的是最真挚的心意。在《故园风雨后》中,他和本韦肖在牛津的湖边靠着老树坐着,在夕阳的余晖里为每杯香槟赋予一句诗,着实倾城。在本片中,他与乔治的相遇倾心,是“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在沙发上读书调笑,又是“情切切良宵花解语,意绵绵静日玉生香”。 这样的日子,一旦有过,就难以忍受不再有。这世界成为一座可怕的哀悼他的纪念馆,每处都是要人命的遗迹。 乔治甚至不被允许参加爱人的葬礼。因此他持续梦到大雪中的永别,在死寂的天地里,走向那双玻璃珠一样失掉光泽的眼睛,亲吻冰冷的嘴唇。 他并没在吉姆死的时候立即赴死。但彻骨哀伤像钻进果实中央的蛀虫,逐渐将生趣啃噬殆尽。他并非不爱这生活——从他留字在自备的殓服上“请给我打一个温莎结”就能看出。实在是哀毁过甚,没有法子坚持下去。 乔治在停车场偶遇的白T恤男子,俊得原始,像一头才长成的豹,在紫灰的暮光中吸一支烟也是美的;尼古拉斯-霍尔特饰演的学生肯尼,在衬衣外套着一件白毛衣,毛衣的软绒令他浑体笼着光圈,酷肖天使;而朱莉安-摩尔饰演的他的老友夏洛特,在这片子里出奇的冶艳,大有好莱坞黄金时代那些尤物的派头。 最后一个夜晚,乔治与曾经爱过的女人夏洛特小酌。私筵之上,食物精致,器具闪亮,音乐柔靡,老酒香醇,老友识趣。谈得入港,乔治也能随着大笑,也能应邀起舞。一切都彰示生命仍可是场欢宴。 我想,在长久了无生趣之后,决定自戕的乔治终于轻松下来,用局外人的眼光审视身周,反而能发见那些回光返照似的神采。可惜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最终让他迟疑的是他的美少年学生肯尼。肯尼是一直默默关注他的。打听他,尾随他,想帮他排遣忧思,含情脉脉地注视他,邀他跳进深夜的大海,略显羞涩地露出姣好胴体,把他的手枪藏在被子下面。有这样的倾慕者,乔治也难以不被打动。 然而结局是《警察与赞美诗》式的:乔治烧掉留给好友的信,把手枪放回抽屉,打算振奋精神,忽然心脏病发,倒数的人生与时钟一起碎裂一地,就此终结。 这里,有一个与那个小姑娘出现同个样式的镜头:乔治仰躺在地上,已至弥留,一双黑皮鞋踱入画面,爱人吉姆微笑前来,在他唇上一吻,又隐没在黑暗中。因为这个,我相信乔治最后一刻是满快活的。 在《西雅图夜未眠》之中,汤姆曾说:“我打算每天清晨,起床,呼吸,再过一阵子,我就不必再提醒自己,起床,呼吸,再过一阵子,我就不会再想起过去的甜蜜。” 在《唐山大地震》中,丈夫死在地震中的女人李元妮,始终独身一个过清苦的生活。在烧纸钱的时候,她把新家的地址告诉丈夫,嘱咐“别走岔了”。 三毛是在1979年失掉荷西的,恩爱逾恒,她却没有与他同死,而在1991年自经。我揣想她确非因病厌世,是多年寡居,生命力着实磨蚀光了。 据说,曾有一个人被雷击中过七次,都大难不死,然而失恋之后他自杀了。 索尔贝娄:《更多的人死于心碎》。 我相信,每个人都曾在自己的极限之内,接近那样言笑自若、实则痛不欲生的时期。幼稚肤浅的心灵能感受到的伤害,不比深邃睿智的灵魂来得浅,就像小蚁举起饼干渣与奥运选手举起杠铃是一样壮观的。 我曾经有过两回这样的体验。第一回在八岁,你想象得到,八岁小女孩是怎样依恋痴爱母亲。然而母亲那年消失了一个月,她生病住院了,是重病。我被交由姥姥照管。一月中我竭力克制,照原样上学放学,背书考试,课间跟女伴跳皮筋、丢沙包。但我清楚地记得心底挥之不去的毁灭性恐慌。一衣一镜一枕一箸,母亲的馨香与手泽俯拾即是,我不知道今后是否只能靠这些来过活。 十几年后,一位很要紧的某君离我而去。我再次感受到世界危如累卵;不过,还得暗暗攥紧拳,命令这具躯壳在图书馆呆到铃响,参加院系联谊会、与邻座男生互留电话号码……然时时惝恍,眼前会忽然一花,出现某君的笑眼白牙;又像蹑足走在绝壁边沿,就算自持不向深渊看去,也真切感到寒气砭人肌骨。而前路隐没在雾霭中。 某友人父亲突然重病,他回去照料。不到两个月后,他在病床边埋首小睡的清晨,父亲去世了,半句话也未留下。他回来后其实我们都有点恐惧,不知怎样面对,笑乎?不笑乎?然而他竟能若无其事,说笑如常,我们讶异佩服之余也轻松下来。然而某天聊天忘形了,谈论父亲节云云,忽听门一响,他悄悄走了出去。我们自恨失言,相对讷讷。我忽然说:“他朝吾辈也相同。” 每位挚爱迟早会离去;早早晚晚的,每人都有份,去领取命定的悲恸(我想,死在爱人之前是种福分)。除非压根不去爱任何人。不过,只要不死,总会活下去。因此我后来依然能吃能睡,在超市里头一个冲进突然开通的付款通道,或者狂奔过两个红绿灯终于赶上末班公车,或者突然发现想看的新电影有了高清下载,或者突然发现爱吃的薯片买二送一……还是会狂喜得在手心里嘿嘿乱笑。 不过,你永远不知道那些言笑晏晏的人们,内里是不是一副破碎过后勉强缀补起来的肺腑;那些睡着了的人,在梦里,是哭着还是笑着呢? 这电影的瑕疵,就是一切都美得过分,缺少粗砺的元气,容易受到“太形式化”的批评。当然,电影啊,电影,你不就是一场幻景。不就是导演汤姆叔叔心中的小屋。 曾另有某君,在他的电脑上示我以休-格兰特主演的《About a boy》,当小男孩霍尔特亮相,他叹道:“你看这孩子的眼睛,太美了!”如今某君不知在天涯何处,霍尔特已出落成声名日隆的玉面郎君了。

 3 )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他像实施程序一样精准地重复每天的步骤:剃须,拿出规整熨帖的衬衣,整理鬓发,将皮鞋扫擦得锃亮……给这副困境折射出来的表情补上考究的妆,拉开镜子,光线交叠出姿整的“Slightly stiff but quite perfect George”,作为他的被饰演者存在(此处科叔就是汤姆叔叔装扮道具的活体芭比啊)——寥寥几笔,勾勒出了一个外表无懈可击的空心人,镜头里优雅之气漫溢。因为厌世他无谓又无畏,淡定自若,气定神闲。

没有人知道,他刚刚走过赤烫的雪地,落在房间的冰窖,乍醒于不复体温的冰唇。唇上弥留微暖的吻感,翻过梦境藩篱,只余墨水的残黑。

浮生若梦,快活不知时日过。他和厮守十六年的同性爱人吉姆曾在琉璃屋中快乐生活,嬉笑怒骂,抵足夜读,他揶揄他迎接每个晨曦时充沛的生命力一如他调侃他迂腐的学究气,他不乏文人尖酸地调侃“最愚蠢的物种总是最快乐的”,一如他炫耀自己如何利用愚蠢物种报复邻居家的小男孩……——只羡鸳鸯不羡仙也不过如此吧。

“永远有看不见的孽贼藏在欢愉时光的毛细孔内,伺机发动偷袭,将你从峰顶推入谷底。”电话里一通噩耗传来,未见鲜血便已哀鸿遍野。快乐何其短暂,生存何其稀薄。死亡发生了,犹如海洋移位冰川融化,周身方圆天崩地坼,其后一切都变了模样,寻常事物寻常相见,却已无从辨认。冷酷的丧钟把他拽回了现实:他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爱人,这只是一段不予公允的爱情。

回忆是吉姆留给他的唯一遗产。初见的场景仍鲜活如昨。酒吧门前,隔着重重人潮和喧嚣,他点烟他脱帽,他转头他饮酒,上帝的响指一落,灵魂的频率发生共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爱如蝶舞,交缠织茧,蝴蝶猝逝,日子成枷,肉身作茧自缚。乔治从没有做眼泪的同谋者。悲情深入膏肓,感情如此强烈,无法用寻常反应来自控。作为一具标准的行尸走肉,你不能说他是阴性的、消极的、没有情调的,他有一个始终对他贼心不死的闺蜜,他在课堂侃侃而谈的疏放风采可以辐射超强魅力,美得具有侵略性的异域男子借着借火的微光向他靠近,他连丧服都还不忘打上最能彰显英伦优雅的温莎结……但这些热闹都是别人的,与他无关。
就像中谷美纪在《阪急电车》里独白所说:这个世界上明明有如此庞大的人口,明明有如此多的人共同活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时刻,但却无法带来任何意义。素不相识的人们既不会对我的人生产生任何影响,我的人生也不会对任何人的人生产生影响。世界便是如此构成的。
热闹喧天的世界不过是一座芜杂的活死人墓,死亡沼泽散发的腥甜与静谧气味早已俘虏了他的鼻息。

你就好,你死了,我还活着。活着的人被判处无期徒刑。
在经历了八个月的刑期之后,他终于决定自寻出口。

从他把手枪放入皮包的一刻起,这就是完美的一天。他拥有前所未有的自由与深不可测的孤独,游走在浮世边缘,展开赴死前的秘旅。导演的慢镜头,对所有的人、事、物聚焦和特写。不愧是对美有着过人感知和执念的GUCCI前掌门人,Tom Ford充满设计感的构图,将俗世的美感烘托得仙气飘飘,渲染到无以复加。

命运就像一个顽皮的玩家,玩尽一切手段跟你角力周旋,在你气馁离席的时候,又唯恐赢得无趣,使尽浑身解数对你挽留。它把曾经像捉迷藏似藏着捂着的盒中巧克力慷慨奉上,拱手河山讨你欢:操场上被汗水浸润的麦芽色肌肉拉出费洛蒙沸滚的线条,小女孩湖蓝色的公主裙和天真扭动的身姿,邻居女主人摇曳生姿的艳红裙裾和友善的笑靥,一朵花的嫣红在暗沉视界里晕染开一片暖色天涯,闺蜜狐媚的眼妆盛装的礼服欢愉的舞步,西班牙美男的眉目满斟倾城日光的绚烂涂鸦——你看,大地众生如此美丽,你怎么忍心撒手撤离?

说来真有点讽刺,当他生无可恋,生命却突然对他产生了浓烈的恋慕。

电影的整个色调都是冷峻清索而静美的,如斯凯蒂之手抚在胸口,心一点一点地沉静,一点一点地凉透。其中又有几个镜头,将浓艳色彩刻意地从全片基调中跳脱出来,制造强烈对比,就像忽然爆绽的烟火,令晦暗的周遭顿时沦为背景。万花色放,人间吐艳。复古色调里的一抹鲜亮,美得肆无忌惮,天地霎时通明。
天生丽质的Colin Firth大概无需点化,只需Tom Ford稍事点染就泛出珍珠般的感光——光而不耀,风流蕴藉。如香茗,似陈酿,缓慢释味,唇齿留香。尤其是开头阴柔娆媚的盈盈步姿(跟Rupert Everett怎么打情骂俏都出不来的GAY气终于在此刻、在这个镜头里正漏侧漏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在这个直气逼人的英伦绅士演来,真真叫人惊艳(影帝的预备役打得着实华丽,科叔的演技足以位列仙班)。


所幸的是,男学生肯尼终于从顽石中凿取了一丝甜,肯尼用他的美貌,慧黠,体贴,温存,化百炼钢成绕指柔,渐渐驱散乔治灵魂深处的孤冷。这个有着爱琴海般湛蓝眼眸的少年何尝不是爱人在天之灵从天堂派下来的使者呢?

讽刺之中的讽刺,是在他恢复玩心在命盘重新下注时,命运这位庄家也恢复了操纵的绝对权力。死亡迟早都找你,切勿凭自己。乔治心脏病发,猝死。
虽然结果相同,但主动的死亡与被动的死亡,筹谋的死亡与意外的死亡,这刻之前的死亡与这刻之后的死亡,已经有质的不同。
电影结尾与开头相呼应,背景从茫茫雪地切到馨暖的睡房,爱人枯涩的眼珠换成他欲言又止颤动的唇,这次换做先逝的吉姆走到他身边,致以安魂的一吻——在命运荒诞的反转里,这画面令人安慰。


涤净灵魂的杂质,带着清澈,才能欣然远赴天国。
如此看来,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4 ) 在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

在时装设计师Tom Ford的处女作《单身男人》(A Single Man)中,某大学英语系的中年教授乔治·费尔科纳沉浸在与自己十六年共同生活的同性伴侣吉姆车祸死亡的阴影中无法自拔,精心准备打算自杀。时值1962年的洛杉矶,正是古巴导弹事件十个月之后,全美国仍沉浸在核武器袭击的恐惧之中,大家谈论最多的是建防空洞、食物储存、国家军备和世界末日。乔治对象病毒一样蔓延的集体恐惧十分不满,但自觉已走至人生边缘的他,又有什么好与这个世界争辩的呢?

这个根据美国作家克里斯托佛·伊舍伍德(Christopher Isherwood)1964年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格局非常之小——就一个人,一天,一件事;但我并不觉得它是自恋狂式的叽叽歪歪,因为对于每个曾经面临生死选择的人来说,在死亡阴影中绝望挣扎的每一秒钟都如同一年,在那个关键的时刻,每一个细节、每一刻的犹豫,都有可能彻底改变人的一生,或走向颠覆,或者重生。

Colin Firth饰演的乔治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物。他事业成功,经济富足,住在装饰现代化,突出线条与整洁的冷色住宅里,衣物也无不一尘不染,分门别类一丝不苟,就连自杀这件事本身,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沉稳有序。他会去银行,从保险柜里取出自己所有的财产票据,在便笺上详细交代身后事的各项处理细节,就连给扫洒阿姨的上千小费都放进一个白信封封进面包袋子,整洁高贵。他自杀用的小手枪银光锃锃,精美得如同一件艺术品;他怕扣下扳机之后鲜血四溅,污了雪白的枕头和床单,甚至还要找出条睡袋垫在身下。

在乔治这一天从早到晚的全部活动中,重头戏是他和20多年的老朋友,旧情人夏洛特共进最后晚餐的片段。扮演夏洛特的Julianne Moore就跟她的角色类似,美艳中透出厚厚粉底也遮挡不住的沧桑。他们喝酒、跳舞、狂欢,他们躺在地板上抽烟、吵架,最后他们在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安静而绝望地道别。

夏洛特的绝望跟乔治的不太一样。婚姻失败的她独自生活在洛杉矶半的山豪宅,孩子也长大离开,虽然朋友众多,但她感觉“没人需要她”,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把乔治对她的友谊转换成一种“真正的关系”,一种她可以抓住,支撑,再次感受到生活华美朝气的亲密感情。潜意识里,她总欺骗自己说乔治与吉姆之间的关系只是另一种“真正关系”的替代,而这个想法令乔治无比恼火。

相对于夏洛特无法拥有,却又不肯承认失败的绝望,乔治的绝望在于拥有后的失去。Colin Firth对乔治的刻画细腻极了,他接到报丧电话后呆坐在椅子上悲痛的表情,他面对夏洛特由衷的喜悦和疲惫,他凝视天使一样轻柔纯洁的年轻学生肯尼,嘴角边浮现的那一抹笑意,都是那么微妙而又真实,那么得近,那么亲密,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同身受。故事的摄影也同时强调了这种亲密感,对人物眼睛、嘴唇、线条纹路、姿态动作的刻绘都如广告画一般精致,配乐也舒缓流畅,富于细腻的动感。

乔治跟夏洛特说他自己是个“对一切都有答案”的家伙,说他全都想好了;可他这所谓的终极答案,不过是告别世界,向痛苦彻底说再见。其实不管是乔治还是夏洛特,他们内心深处所承受煎熬的剧烈,外人都是无法全部领会的,也不该以自己的标准来进行价值判断。我并不觉得夏洛特无所事事虚度人生的消极对抗法比乔治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转身更为可取,或更不可取。我相信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片黑暗地带,蔓延着幸福也无法医治的寂寞,快乐也不能抵挡的孤单。在黑暗侵袭的过程中,生与死都是一种极为严峻的考验,区别更在于对他人的责任与义务,而不是哪一种底色不那么灰,哪种选择更加明智。故事关注乔治这样一个按一般标准说来早该获得人生幸福的成功人士,将视角集中在他本身,不介绍他的家庭背景、亲人、权责与社会关系,就是要剥离一切外在的因素,只刻画人的内在挣扎;就是要放大人心深处的那块黑暗之地,让我们近距离地体会最真实而强烈的情感痛苦,让我们进入他的内心,也进入自己心中那片封存的荒凉之境,重新审视生命放大了的千疮百孔,重新理解生活不堪重负的脆弱与残酷。

影片的结尾,乔治有一段自白,说在他生命中的某些时刻,哪怕只有几秒,他曾获得过一种绝对的清澈,他是去感受而非思考,世界因此变得清晰而新鲜。他试图去扑捉、去延长这种绝对清澈平和的瞬间,但它们无一例外地转瞬即逝。尽管如此,乔治依然认为,他生命的意义,他的全部人生,都在于那些珍贵的瞬间。

1962年的世界令乔治失望,朋友不能留住他,逝去的爱情只带给他无尽的痛苦,但他支撑得长些,久些,那些转瞬即逝的包容了生命全部意义、激情和秘密的几秒钟到来的可能性就更大些,更多些。而这样的可能性也许就是那些穿透生命孤岛的微光,安静地,神秘地,和我们心里埋藏最深的荒地纠缠、争夺,枯荣更迭,季节变迁,往复循环。

最终,我似乎也如乔治一样获得了几秒钟的清澈。也许,恐惧并没有恐惧本身那么可怕,绝望也不像绝望宣称那么无望。勇气和欲望总会从绝望的小缝隙里钻出来,在阳光下沉默但忠实地生长。

 5 ) 十五次色调变化写成的情书

每一次想要自杀的George教授感受到生气的时候,作为影片基本色调的冷色就会转变成鲜艳的暖色。
  第一次暖色调出现,是05:29。george教授的回忆里,jim在草坪上逗弄两只猎狐犬
  第二次,06:31,回忆里jim和自己在玻璃房子里亲吻。
  第三次,07:42。还是回忆,是夜晚的房间里因而暖色调不是很明显。教授接到通知jim死亡的电话,然后在雨中跑向女性朋友Charley家,失声痛哭。
  前三次都是回忆。
  大概想说明,教授在jim没有离开的时候,还生活得很幸福,每一个片段都温暖鲜明,直到Jim死去。
  第四次色调变化,18:38。教授和教学秘书(?)的对话中,教学秘书露出笑容时的圆润的红色嘴唇的特写 。
  第五次,20:12。教授一边跟同事格兰特聊天,一边看着打网球的男学生修长精壮的肉体,镜头捕捉男学生的肌肉特写 (想象中的同事一家在蜜汁防空洞里跟牲畜合影也用了暖色调,大概是想表达其实别人的生活都很多彩快乐,只有教授生活在灰暗的痛苦里)。
  第六次 22:40,教授在上课,讲赫胥黎。男学生肯尼面部特写
  第七次,较为特殊,镜头中景象变成黑白色。在教授取到保险箱中jim的黑白照片后陷入的回忆里,景物都是黑白色的,与Jim的黑白照片相呼应。这是影片中除了教授死亡的瞬间之外唯一使用了黑白色调的地方。
  第八次,38:21。教授在银行里跟穿着lo装的邻居女孩相遇,镜头从少女的小腿上拉。38:42,教授的面部特写变成暖色调,这是在现实生活当中教授的面部色调第一次转暖。40:22,教授的面部色调由暖转冷。
  第九次,41:57。教授在便利店门口亲吻开车女士的小猎狐犬India。
  第十次,43:36。教授在便利店门口跟西班牙小伙卡洛斯聊天。西班牙小伙抽烟时的嘴唇特写。
  第十一次,48:14,又是教授的回忆。想起教授和jim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情景。
  第十二次,55:54,教授去阿姨家做客,在门口小花园托起一朵玫瑰花观察。玫瑰花特写。
  在阿姨家全程 色调都比较温暖 教授跟阿姨的相处基本比较愉快,也可能灯光的原因。感觉是前者。因为最后教授决定不自杀的时候,内心的os是:感谢你们把我拉了回来。
  第十三次,回忆杀,69:31。教授自杀前回忆跟jim在酒吧遇见的情景。
  第十四次,教授死前想回到跟jim遇见的酒吧喝一杯,遇见了来找他的小鲜肉kenny,喝酒聊天,全程暖色调。
  游泳后回到教授家 色调也是温暖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还是教授跟小鲜肉比较合拍,觉得生活有了一些生气。感觉上是后者,因为在后面教授发病死去的镜头中,色调又重新转冷。
  第十五次,94:07教授发病死去,躺在床边的地毯上。色调由暖变冷,又变成黑白。
  教授的溺水幻觉则总归出现了三次:开头梦中/21:58上课的时候/88:13回家睡着时候。
  “for Richard Buckley” 在影片《单身男子》结尾时出现在银幕上。这是导演送给爱人的礼物。
  据说,Richard Buckley曾经问Tom Ford为何不把这一行字写在影片开始时,Tom Ford回答说,因为不想让对你的爱变成影片的噱头。我相信他的目的达到了。撇开Tom Ford本人不谈,《单身男子》也是一部打动人心的电影。事实上,我在看完这部影片之后才发现Tom Ford竟然是该片的导演。
  片中的“single man”乔治教授经历了丧偶的悲剧,无法鼓起勇气生活。爱人Jim出车祸死亡,他却无法去参加爱人的葬礼,因为葬礼只允许家人参加,而在同性恋人无法缔结婚姻的1962年,他无法成为对方的家人。他只能在接到爱人表哥的报丧电话时蓄着眼泪,看似平静地接受现实,又或者在梦中的雪地里走向Jim的车祸现场,亲吻一次满脸鲜血的爱人。
  后来,小鲜肉学生肯尼问他:老师,你害怕什么?
  他回答:汽车。
  然而影片里的1962年,汽车很漂亮。线条优美,色彩大方,亮晶晶地打着蜡。其他,也同样漂亮。男人的西装合体笔挺、衬衫雪白干净,女人的妆容妩媚动人、衣饰华丽,写字台木质优良、一尘不染,肉体都美丽健康,肌肉匀称。就连乔治教授自杀用的手枪,都银光闪闪,仿佛一件陈列的艺术品。
  这不是真正的1962年。这是乔治教授眼中的1962年。
  乔治教授是一位真正的绅士,有着良好的教养,天生优雅从容。罹遭这样的打击,也总不允许自己失去优雅的姿态。他要把自己的办公室收拾干净,从银行保险柜里取出所有的积蓄,把留给家政阿姨的小费装进信封放在面包袋里,把留给朋友的信和预备自己做殓衣用的西装和衬衫领带领针整齐地摆在写字台上,附上卡片:请打一个温莎结。然后,想要从容赴死。怕自己的血弄脏白床单,他又拿了野营的睡袋,把自己裹了进去。
  拍出这样情节的人,一定优雅精致地过了头。
  本片导演、大名鼎鼎的Tom Ford作为时尚界的领军人物,被许多爱美的女士所熟知。出生于1961年的他,在相继担任Gucci和YSL的总监之后开创了属于自己的品牌Tom Ford。
  年轻时的Tom Ford英俊风流,过了多年鲜衣怒马的生活,既有过男朋友,也有过女朋友。对他来说,全裸出镜已不新鲜。在Gucci任职期间,他甚至还想出过将女性私处的毛发修剪成G字形的广告创意。<图片1> 然而在25岁时,他遇见了时年38岁的《Vogue Hommes》主编Richard Buckley。Richard Buckley风度翩翩,年轻有为,是一位成功的杂志编辑。下面这张就是Richard Buckley年轻时的影像。
遇见了Richard Buckley的Tom Ford坠入了爱河,抛弃莺莺燕燕,义无反顾地去跟随温文儒雅的主编先生。
  现在已经55岁的他,与68岁的Richard Buckley,从1986年相爱至今,共同生活了30年。然而,他们这30年却并非一帆风顺。<图片3> 在一起三年后,Richard Buckley罹患喉癌,日渐形销骨立。当时,很多人误认为Richard Buckley是染上了艾滋病,极力劝说Tom Ford离开他。但是对这段感情坚定不移的Tom Ford不仅对爱人不离不弃,而且与劝说过自己跟Richard Buckley分开的人统统绝交。《单身男子》中,乔治教授因为失去爱人而失魂落魄,在漫长的沉默中痛不欲生,生活得井井有条却又难以为继,这种情绪,大概正是得知爱人罹患重病后的Tom Ford所经历过的。每一天都面临着爱人可能离开的恐惧,然而自己一贯地精致优雅,保持着平静和安宁,两相对比,不可谓不痛苦。<图片4> 然而Tom Ford比乔治教授要幸运得多。在他的帮助下,Richard Buckley战胜了疾病。2012年,二人喜得贵子(当然是代孕的),取名Alexander John Buckley Ford,他们的名字终于合二为一。
  2014年,两人在美国登记结婚。Tom Ford对媒体说:“我在大学的时候失去了很多朋友,当然包括那些曾经很亲密的人,而陪伴我27年Richard肯定也经历了许多艰难的事,现在我们终于结婚了,这真的很棒,虽然我知道在英国同志婚姻已经合法了,不过最后我们选在美国结婚。”Tom Ford和Richard Buckley等待了30年,在死亡的恐惧之上颤巍巍地度过了半生,终于迎来了成为彼此家人的一天。
<图片6> 话说Richard Buckley还在《单身男子》中客串了一个角色。就是下图:


附上二人情书汉语版and原版:
 

汤姆福特,设计师:
  当你看着他的时候,那感觉就像很久以前就已相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晚,我就仿佛已经对他再熟悉不过了。他有着最炽热的眼神——就像一只阿拉斯加雪橇犬。那不是一双蓝色的眼睛,也不是灰色的,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美丽色彩——类似于耀眼的银色。那双眼睛还未来得及表露情意,却早已令我深深着迷。
  犹记彼此间初次邂逅是在1986年纽约的一场时装秀上。那时候的他正值38岁年轻有为之际,正处美国权威时尚媒体《女装时报》时装主编一职。他是那么的自信而又英俊,完美到似乎难以让人靠近。眼神又是如此般热烈以致于让胆怯的我焦躁不安。时装秀结束之后,我硬是狂奔出门跑到了大街上,才得以避开他。
  十天后,我的老板,Cathy Hardwick派我去《女装时报》公司取回一些时装,我便被公司人员带到了模特们正在进行时装拍摄的顶楼。当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一个眼神澄澈无比的男人。他急匆匆冲进来,介绍自己叫做理查德·巴克利,并告诉我时装实际上放在楼下,在一个他们所谓的“时尚衣橱”里。他真的很可爱,看起来完全就像一个大傻瓜。不停地手舞足蹈,用闪烁的大眼睛看着我,费尽心思想在我面前显得更加迷人。就在电梯运行的那段时间里,我就已暗暗下定决心要与他共度一生。我是个非常现实的人,我就想,好吧,看来似乎有某种羁绊要把我们系在了一起了。他在不停的说话,但随着“咚”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我心想,OK,搞定。他却依旧镇定。他是一个那么的英俊、镇静、又稳重成熟的人,令我生畏。后来他真的开始追我,关键已经不在于他追求的多么努力了。我真的很开心,但同时也让我局促不安。因为我深知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那种感觉难以用言语描述,和他在一起的时光里,仿佛让我感受到了那从未有过的无与伦比般快乐。

  有次星期六,约好了一起圣诞采购。几次约会之后,之后几乎每个夜晚我们都腻在一起。那大概是几天之后,我们才彼此说出“我爱你..”这样的话。但现在不一样了,在每晚入眠之前、每次挂掉电话之前、每一次邮件的末尾,我们都会对彼此说出这样的话来表达爱意。我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我爱你,我就应该让你明白我的心意。也许你可能会在握着他的手或者亲吻的时候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我从未停止过告诉他,我爱他。

  那次,我们都分别回各自家里过圣诞了,但当我们再次相聚的时候,他给我配了把他公寓的钥匙,并且希望我能搬去和他住在一起,我当即就答应了。我们相处了还不到一个月,有人和他已经共同生活了大概三、四年,但那不是一个特别认真的关系,他也很自觉的解决了这件事。那时候他才正值38岁,我25岁,但是我们都已有充分的准备,安顿居所、坠入爱河,与彼此共度一生。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沉迷酒精、毒品、到处跑Party,也和很多人发生过关系,玩也该玩够了。这种花天酒地般糜烂的生活需要结束了。在我14岁的时候我发生了第一次性关系,高中时期我也曾有过女友,谈恋爱的那段时间她两度怀孕。在70年代那段日子里,人流也是避孕的方式之一,那个时候在大部分学校里,人们对人流的态度都很随意。如果是现在,我有和谁在一起的话,我肯定不会这么做的。我想那也许也是一个时代的特征,即使在电视上,性都被随意对待,更别说青少年了。当你看70年代的老电视节目,人们几乎很随意的发生性关系,但是那次艾滋病的爆发,彻底改变了人们的想法。

   自从某个比较早期的病人被诊断出患有艾滋病之后,人们开始把艾滋病称作同性恋特有的癌症。 1981年,听到了好友患上艾滋的消息,完全把我吓坏了,从此以后我开始非常注意安全措施。
那也许确实救了我的命,不过从此完全破坏了我对性的看法。你已经开始把性和死亡联系到一起了——至少我已经这么看了。我和Richard,彼此约会了三次以后才发生了关系,那是因为当时我最好的朋友正躺在医院里,因为艾滋而垂死挣扎。而Richard最好的朋友因为艾滋而在医院已然离世。所以约会之后,我们都分别去了趟医院检查,那是我们那段时间常做的事。但我们依旧对艾滋有着巨大的恐惧,并且十分影响我们的早期性生活。我们一边坠入爱河,一边眼看着最亲密的朋友离世。如果可以让我列个名单,起码在80年代,我俩就已经有一半的好友离世。并且持续到90年代早期——都没有结束。
   
   我们在一起共同生活了三年后,Richard被诊断出癌症,并且在当时被告知是不治之症。我们已经发生了很多令人难过的悲剧,一起经历了种种患难,最终,还是让彼此更加密不可分。这些同患难共甘苦的岁月都是我们人生中珍贵的财富,最终使我们生命的火花绽放地更加绚丽美好。

   彼此一起慢慢变老也似乎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我们都有所改变。刚谈恋爱的那段日子里我一直都很安静——其实我是一个有些、非常、甚至近乎病态般害羞的人,虽然我知道现在没人相信了。因为我时常出现在公共视野里,而且又似乎是个工作狂。其实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Richard是一个非常非常善于社交而且异常健谈的人。他性格外向乐观,而我性格内向害羞,你们现在看见我们的时候肯定想的完全相反。现在Richard常常表现得很安静,特别当他和你很熟的时候。但如果你在party上碰见了他,他也是很活泼的。其实我真心不喜欢party,我尽量努力不去参加,我更喜欢和Richard彼此间的晚餐,或者和五、六个朋友一起。

   有件事总是让我觉得很可笑——也许可笑不是一个特别准确的形容词,因为那实际上是件很严肃的事——时常和众好友们聚会的时候,他们都是异性恋,他们过了很久才意识到原来我和Richard已经一起生活了24年,反应常常是,“哇,你俩都呆一起24年啦!简直神了.....我以为同性恋情侣都不会相处那么长时间的..”我就问,“为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在我的朋友圈里,目前关系维持最长久的都是同性情侣。我和Richard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很多我的异性恋朋友却时常结婚、离婚,结婚又离婚....我发现这种偏见,即使在我的一些受过高素质教育的朋友中也依旧存在,他们认为同性恋在一起的原因更多是性需求而非因为彼此间的爱情,在如今文化高度发达的社会中居然还存在这种偏见,这其实是件让人很震惊的事。我感到很幸运也很渴望能成为任何人的另一半,无论我爱的是异性或同性,我需要的都是爱。Richard和我也许注定相随,用爱互相依靠,或许那就是所谓的当你凝视爱人双眸那一刻,似乎已然望穿他此生,早已相识,我想,他就是我生命最美的归宿。

理查德•巴克利 主编:
  在巴黎待了三年半后,我又因为接受了一个名为"Scene"的杂志主编一职,搬回了纽约。回到纽约的第四天,我参加了一位叫大卫卡梅隆的年轻设计师的一场时装秀。正当我默默等待表演开场之际(是在一个Loft艺术区举办的),在人群的边缘我瞥见了一个男子,长得很好看,绝对算好看的那种。表演结束后,我一直呆坐在椅子上无聊地在笔记本上涂涂画画,直到他的驼色大衣闯入我的视线,我立马来了精神,开始往他的方向走去。我说了,我们所在的那地方是个Loft艺术区,最快离开的路径就是走楼梯。我俩一边漫步,我一边时不时地上下打量他,时而对他微笑,他也以略勉强的微笑回应。我俩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局面直到走出了艺术区,我肯定他当时巴不得赶快逃离。
 
   时间过得飞快,十天后,我又来到十二号街一栋楼的楼顶拍摄一组写真,艺术总监欧文问我是否有男朋友。
  
  "没。"
  "那你最近也没有约会?"
  "没,我自从回纽约后就没怎么出去玩。"
  "为什么?"
  "我离开纽约有三年半了,现在两份工作等着我,得赶紧适应工作节奏,我可不想被耽误了。"
  "那你也没遇见什么心上人吗?"

   我就把上次秀上遇到那人那事告诉他了。巧的是两分钟后哈利从拍摄间跑到楼顶来告诉我,"有个人过来要取回他们公司的服装。"然后我就看到秀上遇到的那人走了过来。

   我小声地告诉欧文,"就是他。"
   "谁?"
   "这就那人。"
   "哪个?"
   "就那个啊!"
   "噢他不会就是……"
   "没错,就是他。"

   我走过去告诉那个年轻人,除了一会儿要用的那件衣服以外其他的都能给他拿回去。然后我就带他坐电梯去楼下的工作间,在电梯里我一直像个八卦小女生一样叨个没完,边说还边搔首弄姿般捋捋头发,试图吸引他。他就在那站着,一声不吭。他越沉默越显得我傻里傻气。我划拉着衣橱里的时装又开始叨,"明天晚上你老板会在她公寓里办个庆祝我回归的晚会。"我希望他会把这事告诉她,毕竟她在gay圈中可是很识时务的,一定会把他也顺便请过来。

  第二天晚上,晚会虽赞,可是那人的身影并没出现。晚会过后我把他老板拉到一边问,"你助理叫什么名字?"
  
   "托瓦。"
   "不对,不叫托瓦,是长得很好看的一家伙。"
   "顺毛。"
   "顺毛?"
   "他真名叫汤姆,不过我管他叫顺毛。"她老公也叫汤姆斯诺登,为了区分开来,她就给一个汤姆取名'凶巴巴'另一个取名'顺毛'。

  我说了,她绝对是一个很懂的人,"他肯定就是你那个对的人。星期一过来一起吃顿午餐吧,我会帮你牵线的。"

 果然,第二天早上她就在办公室唤着,"汤姆,你进来。"她告诉他,"理查德•巴克利,WWD和Scene的时尚主编,他想约你出去,这个人对我们公司很重要,你把我的卡拿着,他想干嘛你就陪他干嘛。"

 周一那天,倾盆大雨。我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心想着等会就会去外面吃饭。上次在她办公室就着西红柿汤就吃了点三明治。吃到一半,汤姆就起身了说他得回去工作了。那会儿我就在想,我三十八了,他才二十五,他大概是不会喜欢我这类型的怪老头了。我被三振出局了。

我回到了办公室,大约十分钟后电话响了。

"喂。"
"你好,我是汤姆福特,打个电话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空改天出来和我喝一杯或者吃顿饭。"

  丝毫没有防备,我完全没想到他会找我,还以为他很高冷。"额,明天还有后天晚上我要参加商务晚会,星期三晚上我还得出国一趟,一周以后大概才有空?"他说没事。然后我们又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他很主动的找我聊天,我就心想他其实完全不高冷啊。电话快要挂了,我告诉他,"听着,明晚那个晚会其实也是可有可无,如果我没去的话能不能约你出来?" "当然可以。"

  说实话,之后的一整天我都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其实根本就没有商业晚会,不用出国,什么都没有。没有。周二下午四点二十三分,我打电话告诉他晚会取消了,问他还有没有空。

  我俩的第一次约会,实际上是在城东贫民区一个很简陋的餐馆过的,叫'Albuquerque eats',估计现在应该已经拆了。汤姆就坐在那和我闲聊,"十年内我要在巴黎展出我自己设计的时装,我要成为一个百万富翁,我要……我要……."我当时就想,这家伙真是幼稚。我们又聊了其他的事情,我才发现其实他的内心就像是一个兔子洞般奇妙。望向他,我已目眩神迷,仿佛透过这双目,便可以深入到他的内心世界。我发现他是个有着远大抱负又善良的年轻人,不知不觉中我似乎已经为他着迷。

经历过多次失败的恋爱,让我对很多东西都很怀疑敏感,和汤姆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小心,避免重蹈覆辙。多次受伤的我学会了和人保持适当距离,但是1986年的那个新年夜,我俩没出去,待在我公寓里。我给了他一个蒂凡尼的盒子,里面放着我公寓的钥匙。第二天他就搬了进来。

汤姆是绝对的现代版的绅士,对于绅士风度我们态度一致,我俩都是那种会为女士拉椅子开门的那种人。如果你有礼貌修养,人们是会感受到的,他们会很感激你的,因为你尊重他们。89年,我得了喉癌。有些人对此反应过激,汤姆选择了和他们断绝来往。我挚友和一位导师在87年和88年相继离世,都是因为艾滋。所以有些人武断的认为我得的也是艾滋,他们不肯来看我因为他们觉得好像一过来就会感染艾滋病。汤姆直接和这些人断绝了来往,就是在街上碰到都不会理。

  我无法想象没有了汤姆的生活。如果他有什么闪失,生活怎能继续。于我而言,他始终都是二十四年前我遇见的那个有着远大抱负并且善良的年轻人,那个世上独一无二的汤姆,我的汤姆。


Tom Ford, Designer:
You can look at someone and feel like you've known him forever. The first night I ever had drinks with Richard I felt I knew everything about him. He has the wildest eyes -- like an Alaskan husky. They're not blue, they're not gray, they're a color you've never seen before -- they approach silver. They give away absolutely nothing, yet they are completely mesmerizing. We first encountered each other at a fashion show in New York in 1986. He was 38 at the time and the fashion editor of Women's Wear Daily. He was confident and handsome in a way that made him almost unapproachable. His stare was so intense that it completely unnerved me, and when the show was over I literally bolted out the door and down the street to avoid him. Ten days later, my employer, Cathy Hardwick, sent me to the office of Women's Wear Daily to retrieve some clothes. I was directed to the roof where they were being photographed, and as the elevator opened, there was the man with the eyes the color of water. He rushed over and introduced himself as Richard Buckley and told me that the clothes were actually downstairs and offered to take me down to what was then called 'the fashion closet.' He was adorable, and he was a complete fool. He was sort of dancing around, flashing his eyes at me, and trying so hard to be charming. I decided in that elevator ride that I was going to marry him. I'm very pragmatic, and I was, like, OK, there's some kind of connection here. He ticked every box, and -- boom -- by the time we got to the floor, I was like, OK, sold. He seemed so together. He was so handsome, he was so connected, he was so grown-up, so he was very intimidating. And he really chased me -- not that he had to chase that hard. It excited me but it also scared me, because I knew he was different and that whatever it was I felt with him was very different from what I'd felt before.

We did our Christmas shopping together one Saturday, and we spent almost every night together after our first few dates. It was probably a few days before we were saying things like, 'I think I'm in love with you.' Now, we say it to each other every night before we go to sleep, and we say it at the end of every telephone conversation, and we write it at the end of every e-mail. Every time you think, I love you, I really believe you have to say it. If you think about holding their hand or kissing them, you do it. I do it all the time.

We both went home for Christmas, and when we came back, he gave me the key to his apartment and asked if I'd move in, and I did. We'd known each other barely a month. He'd lived with someone for three or four years, but it wasn't really a serious relationship, and he was very consciously looking for that. He had come to that stage of his life at age 38, and I was at that stage at age 25, but we were both ready to settle down and fall in love and have a life with someone. I had slept with a lot of people and done my fair share of drinking and dancing and drugs. I'd had sex for the first time when I was 14. I had a girlfriend in high school who was pregnant twice while we were together. In those days, in the '70s, abortion was considered a form of birth control, and I think in most high schools at the time, it was quite casual. I certainly wouldn't do that if I were with someone today, even as a teenager, so I think it was a part of that era, and the casualness with which sex was treated on television. When you watch an old '70s television show, everyone is just hopping into bed with everyone in a completely casual way. I think AIDS definitely changed it.

One of the very first people to be diagnosed with what was then called gay cancer, in 1981, was a friend of mine. It completely flipped me out, and from then on, I was extremely safe. It probably saved my life, but it damaged the way I think about sex forever. You just associated sex with death'or at least I did. Richard and I had three dates before we had sex, because my best friend was in the hospital, dying from AIDS, and Richard's best friend was in the hospital, dying of AIDS. So we would have a date, and then he would go to the hospital, and I would go to the hospital; consequently, that was very much on our minds. There was still enormous fear, and that affected our early sexual relationship tremendously, as well as just watching very close friends die at the same time we were falling in love. If we made a list, I would say that half of our friends from the early '80s are no longer with us. It continued into the early '90s -- it just didn't stop.

Three years after we started living together, Richard was diagnosed with cancer and at the time was told that it was most likely going to be fatal. We've had a fair amount of personal family tragedy, and things happen that do, ultimately, bring you closer, because they're things you go through together and they make your history richer.

Getting older together has been interesting because we've both changed. I was very quiet at the beginning of our relationship -- I'm actually a very, extremely, almost pathologically shy person, which no one believes today, because I have also mastered a work/public facade that takes an enormous amount of energy to project. And Richard, when we first got together, was very, very social and very talkative. Richard is an extrovert, and I'm an introvert, but meeting us today you would think the opposite. Richard, now, often, can be quite quiet, especially if he knows you well. But if you get Richard at a party, he's extremely animated. I actually hate parties, and I try not to go. I prefer dinner one-on-one or with four or six people.

One of the things that always amuses me -- amuses isn't even the right word, because it doesn't amuse me -- but often, I'm at dinner parties with very close friends, straight, and they realize that Richard and I have been together 24 years, and the response is often, 'Wow, you guys have been together 24 years! That's so amazing. I don't think of gay men being together that long.' And I'm, like, 'Why?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Some of the longest relationships I know of are same-sex couples. A lot of my straight friends have married and divorced and married and divorced in the time Richard and I have been together. I think that preconception, from even very educated liberal friends, that being gay is possibly more sex-based than emotionally based, is surprising and shocking in today's world. I'm someone who likes being part of a couple and always wanted that and always sought that, and it would probably be true for me whether I was gay or straight. Richard and I are bound together, and I think that's what that recognition is when you look someone in the eyes and you feel like you've known them forever. It is a kind of coming home.

Richard Buckley,Writer:
After three and a half years in Paris, I moved back to New York to be the editor of a new Fairchild magazine called Scene. On my fourth day back in town, I attended the show of a young designer called David Cameron. As I was waiting for the show to begin (it was held in a loft), I noticed a guy standing in the crowd off to the side and thought, Cute. Definitely cute. When the show was over, I sat in my seat, fiddling with my pens and my notebook, until I saw his camel coat out of the corner of my eye. I hopped up and started to walk out with him. Like I said, we were in a loft, and the quickest way out was by the stairs. As we walked, I would look over at him from time to time and smile. He'd give me a weak smile back. This went on until we hit the street, when I swear he sprinted away from me.

Fast-forward 10 days, and I am up on the roof of the Fairchild building on 12th Street doing a hideous shoot for WWD when Owen, the art director, asked if I had a boyfriend.

'No.'

'Are you seeing anyone?'

'No. I haven't even been out since I've been back.'

'Why is that?'

'I've been away for three and a half years, I have two jobs, and I've got to get back into the work rhythm of New York. I don't want any distractions.'

'Hasn't there been someone you've thought of asking out?'

At that point, I told him about this guy I'd seen at David Cameron's fashion show and how he'd disappeared. Literally two minutes later, Harry, from the photo lab, came up on the roof and said, 'There's some guy here from Cathy Hardwick to pick up clothes.' It was then that the guy from the fashion show stepped onto the roof.

I turned to Owen and said, 'That's him.'

'Who?'

'That's him.'

'Him who?'

'Him!'

'You mean -- '

'Yes.'

I went over and told the young man I could give him all the clothes except for the dress we were going to photograph, most likely, for a cover. I took him down in the elevator to the WWD floor. The whole time down in the elevator I was babbling on like a schoolgirl. It is at this point, when telling this story, that I like to put my hands up to my head and wiggle my fingers like eyelashes. I was shamelessly flirting with this boy. He, meanwhile, said nothing, and the quieter he was, the sillier I became. As I was bagging the clothes up in the fashion closet, I told him, 'Tomorrow night, Cathy is giving me a 'welcome back to New York' dinner at her apartment.' I was hoping he'd mention it to her, and Cathy, who is no dummy in the gay department, would invite him to the dinner.

The next night, the dinner was wonderful, but the young man wasn't there. After dinner I took Cathy aside and asked, 'Who is your assistant?'

'Tova.'

'No, not Tova, a really cute guy.'

'Tender.'

'Tender?'

'His real name is Tom, but I call him Tender.' At the time, Cathy was married to a man called Tom Snowden. She said she had to distinguish between her two Tom turkeys, so one was Tough (her husband) and the other (Ford) was Tender.

Like I said, there was never any moss growing on Cathy, and she immediately said, 'He's perfect for you. Come for lunch on Monday. I'll arrange the whole thing.'
Apparently, when she came in the next morning, Cathy yelled, 'Tender, get in here!' She told him, 'Richard Buckley, the fashion editor of Women's Wear Daily and editor of Scene, wants to go out with you. He's very important. We need him. You take my credit card and go anywhere he wants to go.'

On Monday, it was pouring rain, and I arrived at the Cathy Hardwick offices thinking we would be going out to a restaurant. No. We had tomato soup and bologna sandwiches in her office. Halfway through lunch, Tom got up and said he needed to get back to work. At this point I'm thinking, I'm 38 and he's 25. He's not into geezers. Three strikes, you're out.

I had been back in my office about 10 minutes when the phone rang.

'Hello.'

'This is Tom Ford from Cathy Hardwick. I was calling to see if I could ask you out for a drink or dinner some evening.'

I was totally thrown off guard, because I was starting to think he was a stuck-up little prick, so I said, 'Well, tonight and tomorrow night I have business dinners. Wednesday evening I leave for the country and Thanksgiving weekend. What about a week from Wednesday?' He said that was fine. Then we stayed on the phone for a few minutes and he actually started talking to me, and I thought, He's not stuck-up at all. Finally I said, 'Look, the dinner tomorrow night is tentative. If it is canceled, can I call you at the last minute?' He said, 'Sure.'

Well, that was an adrenaline-charged 24 hours for me, because I had no business dinners, no Thanksgiving in the country. Nothing. Nada. At 4:23 Tuesday afternoon I called him, said dinner had fallen through, and asked if he was still free.

For our first date, we went to this really sleazy cheapo restaurant on the Upper East Side called Albuquerque Eats -- I don't think it exists anymore. Tom sat there chit-chatting: 'And in 10 years I'm going to be showing my own collection in Paris, and I'm going to be a millionaire, and I'm going to do this, and I'm going to do that.' And I kept thinking, This guy is really na've. But as we talked about other things, it was almost like seeing down a rabbit hole. I felt like I was looking at his eyes, and it was just spinning around and taking me down inside him. I could see he was a good man with a big heart. It wasn't a physical thing as much as it was a psychic wave.

I'd been through a lot of relationships and was very suspicious of a lot of things, but with Tom I was careful not to repeat the mistakes I'd made with other guys. I'd been burned many times and had learned to keep people at arms' length. And on New Year's Eve 1986, we didn't go out. We stayed at my little apartment on Saint Mark's Place. I gave him a little Tiffany box, and inside was a key to my apartment. He moved in the next day.

Tom's the perfect modern gentleman. We're both old-fashioned that way. We both stand for ladies at the table and open doors for people. If you have good manners, people notice. And they appreciate it. You're showing respect for them. When I got throat cancer in '89, there were people who Tom cut out of our lives because of the way they responded. My best friend and one of my mentors had died -- one in '87 or '88 and one later that year -- both from AIDS, and there were a lot of people who just assumed that I had AIDS, and there were some people who wouldn't come visit me because they were sure they would catch it. And Tom just cut them out -- wouldn't even speak to them if he ran into them on the street.

I couldn't imagine being without Tom now. I couldn't imagine what I'd be like if something happened to him. There's only one Tom for me. He is still that man who I met 24 years ago, who has a good heart.

 6 ) 如果你爱过,并为此深深心痛过-------致所有独自一人

   首先说明,这是观后感,不是影评。

  我曾经有一段时间惨痛地失恋过。惨痛的倒不是失恋这件事本身有多么的曲折,而是因为失恋而引起的一系列的情绪。

  那段时间非常的伤感。是早上刚刚醒来,还没有睁开眼睛,眼泪就先流下来了。是那种坐在公交车上,突然泪崩只好下车在路边痛哭。是坐在办公桌前对自己说,要撑过这四个小时,却无论如何都撑不住,跑到厕所里无声的掉眼泪。是不能和任何人谈论起这件事情或与此相关的一切。

  自然那段时间身体状况很差,无论行动或者说话,声音都是很细微的。因为身体的虚弱,所以感官特别敏感,能够捕捉到周围环境一切细微的变化。

  感觉每一天都太过漫长,而在这种伤感之下的时间每一分钟都被扩大。你只希望今天赶快过去,这种心痛的感觉赶快过去。如果可以,愿意付出一切换一个人生的快进键。

  这种状况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自己才慢慢地从这种情绪里走出来。

  你瞧,你的生活未必多么好,你每天还在为生存而奔波,没有人在等待你,也没有人在接近你,一切都还处于生活之下,可是你如此伤心。

  并不是因为不能够独自一个人生活,并不是因为无法忍受孤独。只是在原来的生活之中,你得到了你真正想要的关系。不是为了生存,不是生活的必需,只是它让你快乐。它让你最为平静的快乐。你不再每天疑惑生活的意义,你不再像浮萍一样漂浮无依。这段关系将让你稳稳地站在尘世生活之中,从未如此踏实,从未如此平静,可你失去了它。失去比未得到还要痛苦。

 当你所拥有的一切都不能使你快乐的时候,当你能拥有的一切都不能使你平静的时候,你只想睡去,沉沉睡去。

  幸好时间能带走一切,可惜人总是会复原。慢慢的,生活会治愈你,你会认识新的人,因此得到一段新的关系。那些艰难到无法呼吸的时刻已经离你远去,当你偶然回想起,也只是发出一声长长的长长的叹息。

 短评

先说一句:开头的雪地真的很惊艳。看完电影后,我一直在想一个我始终不明白的问题,为什么人需要另一个人与之心灵相契?人们“孤独”地出生,“孤独”地死去,却要穷其一生去抗拒孤独。一个人存在于世的意义是否就是要在对方的心里证明自己“存在”过?

2分钟前
  • 萨嘎摩哆熊猫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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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歡Matthew Goode。。 完全不是Nicholas Hoult能比的。

5分钟前
  • iDA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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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只是导演在展示他的取向、审美、爱好、品味以及洁癖……

10分钟前
  • 荔枝超人
  • 还行

有时候人生的真相很残忍,功成名就的,也会失去挚爱;不愁生活的,也会没脸回故乡;年轻俊美的,希冀着前程远大。而人生这趟单向路径,怎么走,都只有一个结果:death is the future。而路途中不断学习着一一失去。

13分钟前
  • 昏金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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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色调变化代表内心纠结这一点就已然足够惊艳。Colin Firth处处见真情的隐忍压抑绝对是本年度最佳表演之一。

17分钟前
  • 猪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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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壮阔后的平静还是没能阻挡住悄然到来的死亡之吻。

20分钟前
  • 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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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深情的爱,优雅的死。

24分钟前
  • 芦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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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一般的文艺片好,也不比一般的文艺片差,但所有的人、物、景都非凡的美啊。。colin firth未必是靠痛哭戏才拿奖的吧,将peck女人与kiss男人拿捏到如此自然才是点。。导演大人的指导功不可没哈哈哈

27分钟前
  • woodyall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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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汤姆·福特的处女作,已经很不错了。当然,使之升华的还是科林·费尔斯。画面精美,基调伤感,但却毫不做作,好几次让我想起了王家卫的电影,每一个画面都很美,可以随时定格下来让你回味很久。配乐更是完美,在情节缓慢的进行中浸透着深沉的爱和孤独。★★★★

32分钟前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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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holas Hoult不愧是89的小萌男..

33分钟前
  • WIR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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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中少有这么绝对清澈的时刻,在这倏忽的几秒,寂静沉寂了杂音,我用感觉,而不用思考,事物是那么鲜明,世界是那么清新,一切充满存在感。-------我记住了这句。而整部电影画面美得可随时按下暂停荡漾半天。

38分钟前
  • A-s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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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下了一天雨。我一直困在家等你电话。"片尾字幕小小的For Richard Buckley虐哭。

43分钟前
  • 蜉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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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调变化颇有意思。

44分钟前
  • 桃桃林林
  • 还行

为什么我爱的男人都去演GAY了!

49分钟前
  • 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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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对学生肯尼说,再去拿瓶啤酒,被反问这是命令吗?他恍惚了片刻,这才意识到,终于再无一个人可以那般被他使唤去换唱片,带着嗔怒和推托,愿意永远当一个老人家。无论偶遇到英俊的西班牙男孩、相识经年不忘的伦敦女友、飘荡街头只想见他的沉郁少年,他毕生的爱业已耗尽。心如死灰,亦无法再被点燃。

52分钟前
  • 西楼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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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性、质感、节奏、气氛、慢镜…宛如装在玻璃盒子里的一枚60年代标本,凝视它,时间就慢了下来,甚至退了回去。现在,是与过去的温存。未来亦然。绝佳的原声音乐,恍惚间似是《The Hours》、《The Fountain》与《花样年华》的一个曼妙拼装版。而老中青三代型男云集,眼福吖耳福

57分钟前
  • 匡轶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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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只有一样东西能予人生以价值,就是为数不多的和另一个人心灵相契。

1小时前
  • 蒜 | BOY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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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Darcy, long time no see.

1小时前
  • 晚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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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作为一部gay片,台词里一次“gay”都没出现过。聚焦于丧偶男人的内心,刻意避免了同性恋情的特殊性,将其视为普通情感对待。乔治对夏洛特说“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自怜自艾!”,这也是我想对大部分矫情的gay片说的。

1小时前
  • 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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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Tom Ford的执导能力震撼了,被Colin Firth的演技折服了,被Nicholas Hoult电晕了,还有配乐·剪辑·剧本(感谢QAF的精彩翻译)以及戏份不多的摩尔都表现得相当完美。于是乎我觉得这是去年最好的电影!奥斯卡,你真的太没有眼光了...

1小时前
  • 大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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