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看的时候,会觉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最后就逐渐清晰了。
女主的人生面临着诸多困境和压抑,儿童时代祖母极端教育方式,父母的早逝,与父亲疏远的自责,夫妻生活不和谐和压抑,对死亡和生存的恐惧,对女儿冷漠等等。这些共同贯穿到一起,直达必须跟祖母在一起的时候爆发。
影片通过蒙太奇的手法,表现了真实世界和女主的想象世界,或者梦中世界,尤其实后半小时。同时在摄影上,也把演员面部表情极度放大,镜头只局限在人物或者景物的局部。最后女主梦中一把火烧死了沉迷于过去的自己,从祖父母的告别中感受到了即便死亡也有的温馨。
言说出来的部分都是在说童年创伤、成长阴影,像弗洛伊德一样令人反感。但是,女演员演得太好了,演出了个人的(病态)性情,这才是基础吧,在病床前、托马斯面前,她吐露出那么多时,我意识到这点。
人生终究是孤独的,能够倾听和让自己讲述出来的人要离开,去牙买加,据说那里能恣意生活。(哪里可能有自由呢?)女儿说,妈妈我听不懂你什么,妈妈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整个片子像是Jenny的寻找过程,开始一直困惑、痛苦:我为什么如此害怕?我为什么总是充满负罪感。颤抖着自我安慰:我不孤单、我不害怕、我不绝望。结尾的时候,自己给自己答案,看着爷爷奶奶的相处,告诉自己,爱是无处不在的,包括死亡。这一结尾,与《犹在镜中》《冬日之光》一样,都是让爱出场来拯救、来给予希望。如果排列一个“虚矫”程度的顺序,《犹在镜中》最甚、《冬日之光》最自然含蓄、此片居中。
很强的感觉,女主的演技拯救这部片子。
(非影评。只是感觉。短评超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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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响起的电话铃声停止了,钟在耳边滴答行走的声音不见了,住着的爷爷奶奶去了乡下,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个人:一个人的珍妮倒上水,一个人的珍妮拿出药,一个人的珍妮倒出药,一个人的珍妮吃下药——一瓶之后是另一瓶,一大把之后是另一大把,一粒粒之后是另外一粒粒。单数的一个人,复数的安眠药,就在这一和多组成的夜晚,她选择了自杀。自杀就是慢慢从醒着的状态进入昏迷,自杀就是慢慢从活着走向死亡:躺下,一只手指沿着墙壁的花纹向上攀爬,向上,再向上,慢慢的,手指到达了一个顶点,然后慢慢下滑,再下滑……
这是珍妮选择自杀的那个瞬间,她走向了死亡,为什么要这样做?死亡对于她来说,就是抵达不再害怕的世界,“我不害怕,不孤单,也不难过,一切都很好。”这是珍妮命运的一个分界线,当她在清醒的时候选择服用大剂量的安眠药,当她在活着的时候选择一个人静静地自杀,不再害怕的背后是对于生命恐惧状态的抵抗,或者说,珍妮就是在死亡中寻找解脱,而这种解脱给予她的恰恰是在场。因为死亡才能让她在场,所以在死亡之前的活着,都呈现出一种不在场的状态。她是一个医生,当面对病人的时候,她似乎是在场的,面对那个舔着舌头,摸着自己乳房的病人玛利亚,她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玛利亚没有回答,玛利亚病态的沉默让珍妮感觉自己也是沉默者,那舔着的舌头像是自己的,摸着的乳房像是自己的,甚至那张脸也是自己的,传来的一个声音说:“珍妮真的很可怜。”
这是“假面”的现实,珍妮和玛利亚,医生和病人,在不在场的状态中,她们就是两面的一个人,就是“面对面”的存在。而在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不在场的,奶奶照顾爷爷,爷爷行动已经不便,这是另一种沉默,珍妮看着他们,在发现自己在日渐苍老的沉默中,她体会到了恐惧,“苍老就是一场炼狱。”还有在派对上遇到的托马斯,两个人在众人中发现彼此的时候,似乎有过那么一种亮光,但是当托马斯把她带到一个林间小屋,当托马斯想要和她交个朋友,珍妮告诉他,这些举动只不过是想要实现“性事”,于是珍妮拒绝被托马斯送回家,一个人打车离开了那里。或许那是一种爱的暗示,珍妮自己也明显感觉到了内心的呼唤,但是她拒绝了,因为她是不在场的。
病人玛利亚,苍老的爷爷,初次相识的托马斯,他们意味着疾病,意味着死亡,意味着肉体的性,珍妮都采取了不在场的拒绝态度。但是她的拒绝却为自己制造了新的不安:在玛利亚的病态生活中,她看见了自己;在爷爷苍老的生活中,她感觉了死亡的迫近;在托马斯的交往中,她发现了自己无法接受爱的现实。所以她一方面极力逃离这种不安和恐惧,她对托马斯说自己刻意使自己淡然地面对过去,“就像事情真的从未发生过。”当一个人的时候,她在教堂的钟声中得到安慰,“今天是星期天,该起床了,这感觉真奇怪,但至少我不害怕了。”一切只不过是自我欺骗,这种欺骗在本质上是不敢面对现实,不敢面对过去,不敢面对自己,“面对面”就是一个如何面对的问题,当珍妮选择逃避,就是一种“面对面”的不在场。
但是,她发现了这种不在场的自我欺骗性:当她接到电话赶去那间空荡荡的屋子,发现里面躺着的是病人玛利亚,但那里不只有玛利亚一个人,两个男人等着她到来,当珍妮拨打电话想要叫救护车,一个男人把她打到,另一个男人则从另一间房过来,把珍妮按倒在地上。在房门开着的现场,珍妮和男人都处在可见的房门之外,他在用力,她在挣扎,但是在镜头之外发生的一切,让这场强奸戏成为不在场。这或许就是珍妮的现状,她的反抗,她的喊叫,都是一种不在场。但是不在场只是表面的,当受惊之后珍妮找到托马斯,躺在那张不做爱的床上,珍妮说起了发生的强奸未遂案,“他试图强奸我,那一刻我很害怕,但是当他想要进入我的身体时,那一瞬间我变得非常渴望,但他还是无法进入我的身体,就像被锁住了一样。”
反抗和喊叫,以及害怕,都让自己不在强奸现场,但是内心的渴望又让她在场,而这就是珍妮真实的心态。所以在面对死亡、病态、苍老而感觉到恐惧的时候,珍妮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在场,而在场的唯一办法就是进入死亡。所以在一个人的空荡中,在一个人的黑暗中,珍妮服下了大量安眠药。但是如果珍妮死了,她可能会从这些恐惧中解脱出来,但是死去就是一种无,这种无如何会成为一种内在体验?所以伯格曼为珍妮留下了另一个结局:她没有死去,她又醒了过来,“我的自杀失败了。”如果只是失败,那么珍妮就又回到了当初的状态,这又会成为她的不在场。所以死去而不死去变成了珍妮真正的在场,如医生所说,自杀后的珍妮是一种脑缺氧的症状,在这个死而未死的状态中,珍妮才开始了真正和自己“面对面”的机会。
那一种对死亡的恐惧来源于何处?哪一种对爱的躲避来源于何处,哪一种自我欺骗的人生来源于何处?死亡源于童年的记忆,她曾目睹自己心爱的小狗被碾死,父母也死于车祸,还有自己的兄弟死于疾病,这就是发生在珍妮身上的死亡记忆,在她服用安眠药之后,进入的是一个梦境,她看见了爸爸妈妈,但是在喊他们的时候,父母却理她而去,那扇门关上,她在一个人的状态中大喊大叫,“妈妈救我!”;对于死亡的恐惧,更深层的原因则是珍妮负罪感,她说起自己小时候经常被父母惩罚而关进黑暗的屋子里,所以在她看来,父母之死似乎是一种报应,而珍妮认为这种报应就是源于自己被惩罚的报复,所以死亡带来的是自己的恐惧;这是一种对爱的背叛,她说起自己和丈夫埃里克之间的婚姻,两个人早已经走向了陌路,而对于自己的女儿安娜,珍妮也总是对她大喊,也对她有过惩罚,所以她和安娜之间也变得冷漠……
死而未死的在场让珍妮开始真正“面对面”,她看见了自己的自私,“一种自私的畏惧,人不应当暴露自己的缺陷。”她看见了自己的虚伪,“听人在说话的时候,能确定那声音是来自一个与我类似的个体,接吻的时候,能感觉到那是实实在在的一双嘴唇。”她看见了苍老,“我讨厌老人,讨厌他们身上那股味道,让我透不过气。”所以在逐步进入现场的过程中,珍妮慢慢活了过来,就像托马斯对她说的:“我希望有人过来狠狠敲我一下,那样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生生的。我不断地重复,说不定有一天我会成为真正活着的人。”当面对面而在场,不管是苍老还是死亡,不管是记忆还是现实,真正的不在场就是爱的不在场,珍妮对女儿安娜说:“我最爱的人就是你,我也爱着其他人,希望你原谅我,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电影。”安娜低着头,坚定地对珍妮说:“不管怎样,你从来没有爱我,这是事实。”
事实是爱的缺席,事实是爱的欺骗,事实是爱的负罪感,而当珍妮从死而未死的现场回来,她也第一次面对面了爱,看到爷爷已经无法行走,奶奶陪着他说话,珍妮终于发出了感慨:“爱是无所不在的,无所不包的,包括死亡。”死亡也成为爱的一部分,于是,珍妮开始返回了现实中的现场:她打电话到医院,“明天我会照常上班……”面对现实,面对明天,面对爱,在在场的世界里,也必将面对死而不死拥有内在体验的自己。
什麼是你真實的情緒?什麼是你真正的想法?因為在你平和的微笑中我看不見隱藏的真相。
柏格曼用《面面相覷》探討了觀乎「現實的虛偽」與「需求」的關係,正如片中麗芙烏曼飾演的心理醫生卻自己包裹著嚴重的心理問題,越是有社會地位外表光鮮的人、俞難找到可以溝通訴苦的對象,媒介渠道有、但顏面難以放下。對身邊親友的不滿或愧疚、看待生命的輕和重、在愛和性的欲念中艱難抉擇,把自己偽裝得清高又不食人間煙火,其實心理承受力卻已快接近腐化。
虛實交錯的敘事手法,隨著夢境和昏迷逐漸加深糾纏,當夢魘纏綿上病榻中的女主,她為自己的草率行為後悔時,觀眾才略為能揣測前面常在午夜夢醒時分如同鬼魅般出現的老女人,或許是心魔、也可能是死亡陰影的化身⋯聰明的是,柏格曼沒有說破答案。
惡夢漸入高潮,女主見到了往昔各種病人,但她還是打發式地敷衍他們,即便是自己的外公;我想起佛洛伊德對夢的解析,潛意識映射出幻境,在此刻是女主角最害怕的人事物、並將她囚禁提醒她醒來後必要做出決定,提醒她:只要還活著,就不能用逃避改變現狀。
再次見證了麗芙的驚人演技,多顆特寫鏡頭由她與旁人的講述搖轉到她直視鏡頭、打破和觀眾的屏障,直接拷問著我們的軟肋。
#面面相覷
#柏格曼影展
#對我來說是相當驚悚恐怖的影片
#重看#目睹自己正在死去的场景一再重复,正如他永远在强调家庭阴影导致终生的冷淡;未知的恐惧才是真正的恐惧,她心里有个无法言明的魔鬼,从内部吞噬、消耗着正常光鲜的外表,他们所受的煎熬和折磨,因果循环在一代一代之间; 丽芙·乌曼神演技,伯格曼内心戏的代言人。
173分钟电视版,第一集慢火铺陈、第二集冷暴力视角、第三集的大红、第四集的“回归”,密闭空间大特写下痛苦的丽芙·乌曼绝对是整个影史上最惊人的存在,可以说是伯格曼的另一部恐怖片了,濒死之梦的恐惧谁能真正明白?
好压抑,不喜欢这么压抑的片子,但是女主演技还是很棒的
丽芙很伟大,演技很棒。
复健093.4.5 “Why must I always have a guilty conscience?” 作为我最近计划看的最后一部伯曼,这个电影好像在窥视我的生活。那些也是我做过的梦,也是我的恐惧。这样糟糕的关系一代代传承,女儿从不抬头看她,“你从未喜欢过我”。爱无处不在就连死亡也不例外,但从未属于我。还有比这个更绝望的结尾么?“我明天7:30照常上班。”只要你装作一切如常,那么一切就会如常,这样的痛苦无限循环,日复一日,日复一日啊。
最难还是与自己面对面。丽芙·乌曼失常后的癫狂,确实有问鼎影后的资格。拍了那么多心理戏,或是问天问神的电影,尤其觉得伯格曼旗下的女演员,特别愿意在镜头前交出自己的身体、妆容甚或是灵魂。那种沉浸感,很有震慑力。那么多年的作品流淌于眼前,诚如女主所言,衰老真的很可怕,别有一种心疼。
“在残酷的竞争市场里头,不忠的现象再寻常不过了。”
中心缺位的分屏:被分成了左侧和右侧,观看者的视线被挤压,以及发生在画面之外的强暴事件。伯格曼(尼克维斯特)的摄影机并未定在一个已经完成的构图之中,摄影机随着人物在穿行在两个房间内的人物调度进行微观运动,然后回归原位。《面对面》的外部世界(电影世界)并不是中立的纯粹空间,来自欲望,家庭创伤的罪疚感构成了影片的威胁性恐怖,以及作为女儿/精神分析师形象的梦境——直接凝视着深红色与纯白色的疯癫与病态。受难者与拯救者。通过招魂,或曰精神分裂,凝视者通过自我凝视意识到自己的被凝视地位。
这种神神经经大哭大喊又扯到幻觉死亡的片子实在不太可以接受。昨晚刚看的“魔笛”里那个女孩观众Helene Friberg居然又演的Anna,Gunnar Björnstrand已经这么老了感觉好悲伤。
1. line between external behaviour and internal impoverishment; 2. I know that loneliness; 3. too many overgrown children; 4. an army of emotionally crippled people shouting in languages that can't be understood by each other - even lonelier; 5. love embraces death #bergmania#
画面层次分明,Liv Ullmann的表演惊为天人,哭的太撕心裂肺了,假面我没看懂,这片看懂了,不论是剧情深度、画面还是表演都是:神作。
后期的伯格曼把视线从神转向了人,其实也是从虚转向实。但是他又借一直极端的实把一切导向虚。总觉得这个时期的伯格曼特别狠辣。
纵然生命已经如此千疮百孔,我也要贴上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创可贴,假装没事一样,好好生活。可是太痛了,里面伤口都烂掉了怎么办?女儿都看出来我是个假人怎么办?反正要么吃安眠药,要么为了大家,“好好生活”。你尽管试试,看你能不能真正好好生活。去吧,你有完全的自由。在残酷的竞争市场中,忠贞不渝的爱也只能是一场幻梦。我更希望有朝一日有人能把我敲醒,告诉我我是一个活生生的存在。那好吧,什么是存在?什么是活生生?幸福是真的吗?痛苦是真的吗?爱是真的吗?至少,好好生活的我是个虚假的人,我不停重复练习着这种虚假,并寄望有一天,我能真正变成一个真正活着的真正的人。
丽芙乌曼走入幽深的暗道,一点点的去触摸面对面的对方,亲人、自己,然后就是死亡。最后舞台剧式的表演也注入了眼神中柔软的部分,她将自己处理得如此自然,是一座柔软的雕塑。
瑞典中产家庭的遗传厄运。与3年前的《婚姻生活》有着相同的主演,但这部片子更让人想到30年前的《监狱》——女主角在黑暗中穿越人的森林,如同行过死荫之地,有种寒冷诡异的美感。导演在角色的对白中自揭伤疤,投射了很多自己的童年阴影和精神困境,因此合理怀疑那个放屁笑话也是伯格曼本人的经历。
三小时四集的足版真是,没有遗憾的同时,叹服Liv的演技,又被如此真实的痛苦折磨得痛不欲生。观众未必不比演员痛!那个吞药的长镜头简直看呆了。其实伯格曼的电影很多元素都很类似,钟表急促的嘀嗒声,猩红的阴界,以及永远互相折磨至死的最亲密的人。真的很多再也不想碰第二次了…
睡眠成为理解内心痛苦不和谐的方式,沉浸在无意识中,撕掉态度、经验、规则的外层,释放没有经验的痛苦,这是梦与现实之间的平衡。与此同时,伯格曼继续分析婚姻关系的复杂性、父母和孩子的复杂性、家庭的危机等主题,但这里的主题结合了之前所有的主题——这就是“我”,与自己的碰撞。电影很大程度上与丽芙·乌尔曼的表演有关,如此惊人。
过去爱的缺失成为梦魇吞噬自己,渴望性的侵略却依旧阴道干涸,精神世界崩溃瓦解,直到最后,也只有对爱的体悟方能拯救自己。
金馬三小時版。善於壓抑的主角珍妮,其實從來沒有好起來過。童年的孤獨恐懼一直累加,但她用假裝一切正常來度日,直到某日被引爆而崩潰。Liv Ullmann演技太可怕了!引用柏格曼的評論。他形容「Liv表演像獅子,充滿力量與才華。身體每個部位都充滿了感情,洋溢著淒楚卻可信的入世感」
她被那些来自过去的情感与画面困扰,最终导致她无法继续扮演自己作为妻子,医生,乃至正常人的角色